着面前拆外卖的苏万。
“我有事,得出去一趟,出来了,记得我和说一声。”
接着,挂了电话,转头看了看窗外的雪夜,眼前一片糊影。
虽然这样的情况不经常发生,但是,每次的程度都会不同。
好像,又加重了....
温度已经升高了。
吴邪戒了一段时间烟,但是这时候控制不住又点上一根。
太阳正在升起来,露水和闷热的感觉让人有些焦躁。烟能让他冷静下来。
“也许他早就走了。”,胖子在边上也抽着,“你知道他的脾气,咱们就是太纯良,老被老人家骗。”
“那他就算彻底得罪我了。”
吴邪想了想,‘好像,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但他并不知道,如果这种“可能”真实,自己是应该恼怒,还是替他高兴。
潘子的墓碑在晨光中慢慢清晰起来。
上面灰暗的刻字,一笔一划的边缘吴邪都很熟悉,因为那是他自己写的。
描红,都已经剥落了。
曾经很长时间,他都没有接受潘子不会在自己身边的这个事实。
如今,自己已经接受了这个结局。
十年后,即使没有潘子,坐在墓碑前面,吴邪也没有任何一丝动摇。
‘有人拼命想从石头变成一个人,而我,却不知不觉变成了一块石头。’
胖子在潘子面前倒上一麻袋纸钱,用打火机点起来。
吴邪从包里掏出几条白沙,压到纸钱上面。胖子皱眉。
“我操,这么有钱了还不给大潘整点高级货。”
“这是给我自己备的。”,吴邪对他说,“如果这次不成,那这些烟就先捎在潘子那儿。说句玩笑话,如果三叔也在下面,估计这两人已经把阎王爷整下来等着我下去荣华富贵。所以,提前给自己准备点小爱好没错。”
胖子嗤笑一声,看了他一眼,站在潘子墓碑前念念有词。
吴邪大体知道他会说些什么。
这么多年,也懒得听,懒得吐槽了。
一堆纸钱烧了15分钟才完全烧完。
吴邪站起来,胖子也站起来。两人都看着对方。
胖子的头发,鬓角有些白丝了,但他的气息一点都没有变化,而吴邪,自己变了太多。
不管怎么说,已经经历过这一切的人,是不可能错过这一刻的。
“走了走了。”,胖子拍着他,“别矫情了。你得努力找回你以前的感觉,这是最后一次,咱得开开心心地把这事给办了。”
吴邪笑笑。
出到公墓外,几个伙计正在不停打电话,看到他们过来都迎过来。
他晃了晃手腕,让他们下达命令,几人往各自的车队跑去。
外面的车队围得林场水泄不通。
吴邪走过他们,车灯闪烁,能看到车里一双一双的眼睛,都充满了欲望。
即使到现在这个时候,这帮人仍旧有时候会犯错误,这么密集的军队在这里集合,太引人注目。
有多少人了,吴邪真的记不清。
这十年里所有在自己身边,愿意帮自己的人,全部都在这条路上。
这就是吴家小三爷的全部身家。
吴邪和胖子上到自己的吉普内。
副驾上的哑姐递给他对讲机,吴邪拨通了频率喊到。
“所有吴家堂口,按个喇叭和你们潘爷说一声:我们走了。”
瞬间,满山遍野,所有能看到和不能看到的地方,同时响起了震天的汽车鸣笛。
他看了看一边的空位,把对讲机丢回给哑姐。
“出发,我们去个凉爽的地方过这个夏天。”
车队马达轰鸣启动,胖子看着窗外,吴邪的手机响了,拿起来,是小花的微信。
‘北京和长沙的车队已经先开出。’
他深吸一口气。揉了揉自己面无表情的脸。
十年了....
从杭州出去的那段路他太熟悉。
看着沿路的景色,他早就没有什么感觉,很快便昏昏睡去
自己的疲惫感,现在已经不像当年,如潮水一样让人想跪下,不再起来。
那感觉更像一种慢性病,你想起来它就在这里,你不去想它,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
因为整件事情,他不要疲倦,自己要一直做减法,把事情不停的复杂化,所以到现在,他只专注于自己的核心目的,根本忘却了什么是疲倦。
当然整个期间,吴邪也曾经不止一次问自己,你到底要什么,你是要答案,还是想要身边的人平安。
不过现在,他只想要把这件事情结束。
彻底把这个几千年前开始的无限不循环的阴谋结束掉。
为此,过去几年,他把伤害转嫁到了无辜的人身上。
‘只要结果是好的,我愿意成为最后一个像三叔这样的人。即使这样会带来自我厌恶。’
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这样类似环线公交车司机的最后一环,到达终点就下班,惆怅的同时,反而可以看风景听音乐。
车队到达二道白河,是一周之后。
吴邪把路途时间拉的很开,这样所有人都能得到充分的休息,也可以减少他们心中的欲望。
二道白河非常热闹,很多年轻人在此聚集,似乎长白山景区在做一些活动。
比起刚入行时,现在国内的无人区越来越少,公路越修越多,所有人都往荒郊野外跑。
长此下去,汪藏海当年想隐藏的东西,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先锋队休息了一天,就往山里进发。
有个宾馆叫长白松。
里面的经理和他们关系不错,胖子直接在里面安置了一个临时总部。
因为人实在太多,小花他们在附近的宾馆散落,那天晚上烤全羊就吃了30多只。
北方的夏天比较凉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