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金鑫来到咖啡馆的包间时,何佳已经脸色铁青的在那里等着了。
金鑫自觉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抢先一步开始了抱怨。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这事怪不得我。我花钱雇你办事,结果你把事情办砸了。我损失了两万块,还不知道怎么向老板交代呢。”
何佳冷哼一声,“你的意思是,我还得还你那两万块钱,对吗?”
金鑫的鼻子抽动了一下,“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这话。”
何佳本来就憋了一肚子气,结果还被她抢白,更是火冒三丈,指着她的鼻子大声喊道:
“金鑫,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你不会都忘了吧,当时你打电话给我,说让我在宾馆寻找一个叫秋乔的女人的下落,我说她不在我们餐饮部,去别的部门找有风险,我不想做,结果你非要约我出来死乞白赖的劝我。”
金鑫不甘示弱的撇撇嘴,“说得好像我逼你似的,其实还不是看在钱的份上。”
何佳咬咬牙,努力控制住心中喷涌的怒火。
“金鑫,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也就不用再顾忌什么情分了。直说了吧,我现在丢了奋斗了五年的工作,还被扣了一个月工资,损失惨重,你必须对我做出补偿。”
“要我补偿?”金鑫一愣,随即没好气道:“亏你想得出。我刚买了房子和车,窟窿一大堆,哪来的钱补偿你。”
何佳早料到她会这样说,冷笑一声,“不补偿也行,我现在就报警,就说你和你老板打算对一个叫秋乔的女人下毒手。万一那女人有事,就是你俩做的。如果警察不管,我就在网上发帖子,把你花钱雇我找人的事,原原本本的揭露出去。既然撕破脸了,那就谁都别想好过。”
金鑫听闻脸色大变。
这女人疯了,连这么吓人的话都能说出来。
如果真让她这样做了,老板还不杀了自己。
都是【封口费】惹得祸,如果当初自己不提这三个字,她也不会想这么多。
哎......
金鑫叹口气,再次看向何佳,那张曾经很熟悉的脸,现在看起来竟格外陌生。
自己和她是同班同学,由于不在一个宿舍,所以接触不算太多,但她给自己的印象却极好。
记得那时的她性格随和,见谁都是一副笑脸,而且很努力上进,学习成绩在班里一直名列前茅。
听说她毕业第一年就结了婚,生了一个女孩后又离了,现在是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
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她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这女人肯定是疯了,不管怎样,不能再刺激她了,万一她真做出那种事来,倒霉的还是自己。
于是咬咬牙妥协道:“你说个数吧。不过我得把话说在前头,这事我要和老板沟通,她同意了才行。”
“36万。”何佳冲口而出。
金鑫斜了她一眼,“你也真敢开口,理由呢?”
“我找工作需要一年,按我在新世丽豪的工资2万/月算,一年是24万;我被扣掉了一个月工资,2万;精神损失费10万,加起来正好36万。”
何佳像是早有准备,一口气说了出来。
“精神损失费10万,亏你想得出,”金鑫揶揄了一句,又郑重道,“你的意思我已经清楚了,我这就回去给老板打电话沟通,晚上等我的消息。”
说完拿起包包就要离开,何佳伸手拦住了她,“我等不了那么久,现在就打。”
金鑫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见无缓和余地,只好掏出手机,拨通了欧阳艳艳的电话。
此时欧阳艳艳正在自己的衣帽间里试衣服,下午要去见父亲,她打算好好打扮一番。
算起来已经半个月没见过他老人家了。
欧阳俊华所在的医院名叫睦家国际医院,医疗水平国内领先,他在里面也有股份。
自从生病后,他便把公司事务交给儿子欧阳凯打理,自己住在医院里专心养病。
身边有一个强大的医疗团队为他制定治疗方案,还有一个优秀的护理团队打理他的生活。
为了不被家庭俗事打扰,他很少见妻子和女儿,二人想见他都得事先预约。
所以欧阳艳艳很重视这次见面。
她要争取给父亲留下好的印象,好在遗产争夺时处于优势。
她的衣帽间很大,足足有一百平,平时有专人打理,所以里面衣物首饰虽多,但布置的整洁温馨有序。
她已经在这里试了一个小时,但始终没找到一件满意的。
严格的说,不是没找到,而是不知道哪一件更合父亲的胃口。
父亲曾说过,女孩不能穿得太暴露,也不要太素淡,要端庄中透着优雅,优雅中透着灵动。
太难了,自己和他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都没琢磨透这是一种什么风格。
难道是继母说的那种不羁中透着凌厉?
但不羁和凌厉,又是什么意思?
桀骜不驯?
还是专横跋扈?
不管哪一个词用在女孩身上似乎都不是什么好词。
父亲怎么可能喜欢这样的女孩?
肯定是丁淑贤那女人故意骗自己的。
她正思绪纷飞时,金鑫的电话打了过来。
她看了一眼,很快接了起来,迫不及待问:“找到秋乔了?”
金鑫本来就战战兢兢,听到这话更是如临深渊,迟疑半晌才鼓起勇气道:“老板,出了点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