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抱起来。
苏酥呆愣了一会儿,努力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事实,伸手将他再次抱起来,掐着他的下颚将杯中的水灌了进去,然后仔细思考起刚刚小屁孩说的话。
殿外歌舞升平,那位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抱着他最宠爱的儿子,身边是言笑晏晏的庆皇贵妃,群臣觥筹交错,只为贺喜三殿下的诞辰,可一墙之隔,这偏殿如同阴寒地窖,同为皇子的孩童蜷缩在地,没人在意他的死活。
可他偏偏紧紧抱住苏酥的手臂轻声呢喃:
“阿娘,再给安安唱唱歌好不好阿娘!”
唱歌吗?
他定然是想再听听自己娘亲的声音的...或许哪怕只是一小段的越国声乐也不是不行...
苏酥将他放下,匆匆忙忙跑出去翻找了好大一会儿,她找了一张破旧的纸,用浆糊颤颤巍巍粘成纸杯装,然后将自己的外衣撕成细细的长条打结连起来,就像小时候用纸杯和毛线连起来的传声筒一样。
她偷偷摸摸将皱巴的杯状物贴着主殿的墙壁,顺着布条将另一头贴近谢时安的耳朵,好在两个大殿间距不算远,那布条被她用树木青草挡住了。
苏酥不确定这样有没有用,可她能做的只有这些,她也试图将七殿下抱出去,哪怕隔着墙壁听听大殿内的声响也好,可刚刚踏出门就立刻有太监模样的人上前阻止。
那些人不管苏酥做什么,只是不让谢时安踏出偏殿半步。
“能听见吗殿下?越国特有的乐器发出的声响,能听见吗殿下?”
小孩儿脸色坨红,双手紧紧扒拉着纸盒子,他凑着耳朵去听,半晌,脸上终于露出类似于满足的表情。
苏酥松了一口气,轻轻趴了下来也去贴近那个小杯子,两个脑袋凑在一起,她听见了敲击乐器敲打的声音,乐师手中竖笛的长鸣,或许还有舞女脚踝上铃铛的声响...
“叮!‘一起用耳机听音乐’达成!”
......
牛!
苏酥翻了个白眼,心中却也生出悄悄的喜悦,按照现在达成任务的方式来看,两人之间也不必生出别的感情来吧!
只要做了《桃花宝典》上的事情就可以了...
或许自己努力努力往上爬爬做个太监头子什么的,到时候也好照顾他,父爱也是爱不是吗?
她心下有些好笑,手底下无意识地摩挲着怀里小人儿的脑袋,他的头发算得上长了,乱糟糟地贴着头皮,甚至一缕一缕地打成结,可苏酥没在意,她满心满眼沉浸在完成任务后回家的喜悦里...
“...咳咳!!”
窒息感铺天而来,苏酥惊诧,她的脖间缠绕上纤细的布条,然后狠狠勒紧,布条的两端握在小小的手中,偏偏力气极大,苏酥反应不过来,被拖着卡在一旁的柱子上,然后她听见自己猛烈的喘息声。
小孩的力气再大也比不过一个成年男性,即使是断了根的,苏酥挣扎着,三两下就将脖前勒着的布条扯断了。
她跌坐在地,只觉得眼前发白,她没太理解谢时安现在的做法,捂着脖子转头去瞧他。
“砰!”
杯子摔碎的声音,碎片擦过她的面颊瞬时出血,苏酥惊惧地往后躲去,尖叫出声:
“殿下!”
一道瘦小的身影瞬间绕到她身前,碎瓷片顷刻刺入苏酥脆弱的脖颈,毫不犹豫隔断了她的喉管。
于是她就这样不可置信地倒了下去,脖子上的血溅了身前小人儿一身,那张本就黑黢黢的小脸更显地阴森可怖,小孩儿脸上面无表情,盯着“苏酥”的身躯慢慢冷下去。
天旋地转,苏酥听见自己的脑袋砸在地板上发出的声响。
她吃力抬头,瞧见了小孩破旧衣物前那一块润湿的黑色痕迹,所以自己喂给他的水他也没有喝,装作一副乖巧的模样垂着眉眼,却只是抿在唇间一转头吐掉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