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怎么弄到的淀粉,罗旋一时半会儿也搞不清楚。 那就只能先把这事儿放一放。 罗旋下定决心,自己以后要多留意一下哑巴的一举一动,好慢慢摸清楚他的路数。 淀粉也是粮食啊! 罗旋现在是想方设法,也要多积攒一些粮食,以备应付即将到来的困难时期。 等到好不容易送走了生产队长彭志坤、帮忙的张大叔、张大孃他们,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不知不觉之间。 月亮已经挂在山对面的树梢上了,像一张白面大饼,看着都让人眼馋。 罗旋的新家沐浴在皎洁的月光里,更是显得有几分温馨迷人。 但原本应该沉浸在蟋蟀声、蛙鸣声里的新居,此时却热闹非凡、喧嚣无比。 前脚刚刚送走一批人,紧接着罗旋又迎来了更多的客人。 生产队里的七大姑八大姨、老少爷们儿、半大小子小屁孩儿们,此时拖家带口的,都跑来罗旋的小院里乘凉。 有他们在。 罗旋想静静,就成了一种奢望。 小孩的打闹声,男人们纵谈乡里局势发展的争论声,吵的人头昏脑涨。 而妇女们则交头接耳的,说着儿童不宜的各种荤话、私密话... 这种环境下,又怎么可能安静的下来呢? 夏夜炎热。 这些生产队的社员们,以前天天晚上都会聚集在一起,一边摇着蒲扇,一边闲话家常。 社员们晚上乘凉,喜欢凑热闹。今日罗旋的新家落成,不少人出于好奇,加上晚上有点闷热,左右也睡不着。 于是大家就统统跑到罗旋这个小院里来,瞎看瞎扯一通。 别人愿意来自己家,罗旋也不能赶人家走吧? 今夜来的人不少,害得罗旋把兜里仅剩的小半盒“红梅”香烟,都散完了不说。 还得舔着笑脸,陪着他们闲聊几句,导致自己抽不出身去抓黄鳝。 又等了一会儿。 罗旋见大家正玩闹的起劲,没个早早收场的苗头,罗旋只好硬着头皮开口对大伙儿道:“实在是对不住各位长辈、贵邻了。 你们能来我这个简陋的窝棚,看望我这个不成器的晚辈,我罗旋对此实在是心生感激。” “打住打住!罗旋你少来扯这些文明词儿,什么贵邻?我们都是大字不识的粗人,哪担得起一个贵字哟。” 人群之中。 丁大爷把先前罗旋递给他的香烟,放在鼻子底下仔细闻,但一直却舍不得抽。 此时只听他粗声粗气的嚷嚷道,“罗旋,你想说啥就说嘛,扯这些,我咋听的脊背上,直冒鸡皮疙瘩呢?” “呃...” 罗旋难堪一笑,“大爷您看,你们都来我这里替我暖房,我却连一壶茶水都没有。嘿嘿,别说茶了,我这里甚至连开水都没有一口,给各位长辈解渴...” “今天抽了你一根发财烟,都已经不得了了,还喝啥子茶哟。” 丁大爷很是大气的摆摆手,“我们又不是拿着搪瓷缸子的大队干部,罗旋你别客气,舀几碗凉水过来就成。” 罗旋闻言,不禁苦笑一声:我没和你们客气啊! 听锣听声,听话听音,丁大爷你咋就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呢? 自己刚才说这些话,其实已经是在含蓄的赶人了。 罗旋可没本钱闲坐。 抓紧时间,出去多抓一些鳝鱼多卖一点钱,才是正经。 但这些生产队里的男女老少们,没个几个小时的折腾,休想让他们消停。 哎~ 既然大家不想走,那罗旋也是无奈,只得转身进了灶房舀水去了。 这个新家里面,真还没有水桶、水壶这些家什。 罗旋平时喝水,都是溜进空间里,去喝那里面的泉水解渴,哪用得着烧开水这些? 进了灶房,抄起几只粗瓷大碗,罗旋便闪身进入空间。 在空间里舀满泉水,罗旋将它送到院子里的众人手里。 “咦?” 一名妇女喝了口水,嘴里忽然惊呼一声,“罗旋,你家的水,咋这么好喝呢?你是在哪里挑回来的水哟?咋喝在嘴里,感觉有点甘甜甘甜的?” “是啊,这水就是好喝!” 丁大爷也举着碗点头附和,“这水喝起来,硬是让人感觉嘴巴里舒服!” 罗旋闻言,心中猛地一惊! 自己大意了啊! 空间里的泉水,自己天天喝。久而久之,罗旋也就没觉得那汪泉水,有什么特别之处。 但社员们第一次喝到这泉水,大家就明显感觉出来了,它与平时喝的井水之间的差异! “咳咳咳,没啥。这是我在屋子后面,那片芋头林中,接回来一点石缝里渗出来的水。” 罗旋赶紧开口解释道:“可能是丁大爷你正好口渴,所以喝起来感觉好喝?” “嗯,罗旋说的有道理。” 那位最先嚷嚷水好喝的妇女,点头分析道,“这就好比人饿惨了的时候,一颗烤红薯,就能馋的人心慌慌的道理一样。罗旋,再给你家二娘舀一碗水来,我还想喝点水。” “没了。” 罗旋摊手,满脸歉意的说道:“我家里没水桶、没水缸,这些水,还是我拿砂锅去打回来的哩。” “没水了?” 妇人忍不住摇头叹气,“都说人穷水不穷,罗旋你家里也是够可怜了,竟然连多余的一口水都没有。唉,造孽哟!” 眼见此事总算糊弄过去了,罗旋暗自松了一口气。 同时罗旋暗暗也告诫自己:看来,自己以后还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