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陈晓端快步走向罗旋。 然后伸出小葱一般的玉手,在罗旋的肩膀上拍了拍:“真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又遇到你了。怎么样,你这一阵子,收获大吗?” 陈晓端问罗旋的收获,是指罗旋抠黄鳝、捉甲鱼,采蘑孤这些事情。 而站在陈晓端背后的袁老师,显然是理解岔了。 只听他低低的的哼了一声,“生产队的这些野小子,他们和住在‘街上’的学生不同,城镇职工家里的孩子,更好学,所以他们的学习成绩也更好。 生产队里的这些学生,他们成天不是去抓知了、就是去抓蚂蚱,要不就是往池塘里跳,抓鱼摸虾的。 他们都野得很,哪可能会去看书复习、练字做题?” 袁老师嘴里所说的‘街上’的孩子,其实就是指住在红星乡街道上的、那些城镇居民家的孩子。 这个时期, 有一种很有意思的现象:比如说县城里面的居民,他们会被人称为‘城里人’。 他们勉强算得上是真正的城里人——只要不去和省城里,那些正宗城里人比的话。 而住在红星乡街道上的、同样也是吃过‘国家粮’、‘居民粮’的这些人。 他们在农村人面前,会自诩为城里人。 但红星乡实在是太破烂、太小,使得他们自称“城里人”的时候,骨子里的底气着实不足。 而且他们在那些真正的“城里人”面前,又属于被鄙视的一方。 所以, 大家后来便把这种住在小乡镇上的人,称为‘街上的’,以示他们和城里人、农村人之间的微妙区异。 袁老师认为,生产队里的孩子性子野、不爱学习。 但陈晓丹和罗旋,已经有过几次接触了。 她知道罗旋别的同龄孩子之间,有着很大的差异。 闻言, 陈晓端柳眉微皱:“袁老师,我并不认为生产队里的孩子,就比城镇里面的学生更差。 他们之所以学习起来更吃力一些,是因为他们要帮家里干活。 还有,就是受到生产队里面的环境影响,缺乏一个良好的学习氛围。” “陈老师,你的观点我并不不赞同,但你有保留您的观点的权利。” 袁老师笑道:“不过,事实胜于雄辩。就拿罗旋来说吧,他的单元测试成绩,从来就没有超过60分。” “而同样作为我们班上的学生,你看看人家周健同学,他的成绩,从来就没有低于过95分。” 袁老师今天的话,和办公室外面那棵柳树上的知了一样:有点呱噪。 罗旋澹澹的开口道,“袁老师,那说明,我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啊。” “噗嗤——” 这一次,就连办公室里面的赵老师,也没忍住笑。 而陈晓端更是双肩耸动,抿住嘴在那里偷笑。 但袁老师今天的注意力,显然没在罗旋身上。 只见他康锵有力的一扬手:“陈老师,您认为这是因为他们的天赋不同,而造成的吗? 不,我并不这样认为。 我认为,这是他们个人所付出的努力不同,才产生了如此巨大的差异。” 罗旋澹澹地瞟了神采飞扬、颇有几分挥斥方遒气势的袁老师一眼。 心里面不由暗自好笑:这小子,自己刚刚还新婚燕尔,这一看见美女啊,就跟打了鸡血一样。 不过这也正常。 任何男人都喜欢在那种看起来,让人赏心悦目的女人面前展示自己的才学。 要是对方丑的、连无常两兄弟看见都会被吓跑的话,男人是不会在她面前表演的。 为了打断袁老师的表现欲,罗旋开口道:“袁老师,我想跳级。” “跳级?跳什么级?” 正在兴头上的袁老师,陡然听见罗旋这句话,一下子就懵了。 “女孩子玩跳绳、盖房子,男孩子玩斗鸡、扇烟盒,你这个玩跳级是啥意思?” 袁老师偏头看着罗旋:“这是你们生产队里的小孩,又搞出来一种新的名堂?” 袁老师没听懂罗旋的话。 赵老师倒是听明白了,“罗旋你这是想越过五年级、直接上六年级吗?” 这个时期, 学校里面的生源来源复杂,同一个班级里面的学生年龄,也跳跃的很厉害。 就比如初小一年级。 同一个班级里面,有流着鼻涕、还不到7岁的娃娃。 也有因为身体长得太快。裤管都只能遮到小腿把子上的10岁孩子。 因为同班学生里面,大家智力发育程度不一样,所以这个时期,跳级、或者是留级,都是相当平常的事情。 一连留三次级,或者是连跳两级的事情,也是有的。 远的不说, 人家周老大,不就在小学一年级里面,足足数了三年手指头、脚指头吗? 听到赵老师的话,办公室里的陈晓端,倒是对此不怎么觉得有多惊讶。 因为在她的心目当中,已经隐隐约约感觉的出来:以罗旋的谈吐来看,陈晓端估计罗旋的学识,绝不是停留在区区一个小学五年级的文化程度上面。 一听说罗旋竟然打算跳级,深感意外的袁老师,他倒是真的吃了一惊,不,起码三斤! “什么?罗旋,你...你没被你爹给捶傻了吧?” 袁老师瞪着罗旋问:“你知道6年级的课程,有多难吗?” 罗旋伸手从书包里,拿出自己以前在新华书店里买的5年级课本。 将课本举在手中,罗旋对着袁老师晃了晃,“5年级的所有课程,我已经预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