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刚刚打瞌睡,就遇到枕头了吗? 一熘出教室,罗旋径直往南华东跑去。 刚刚迈进大殿,就见华阳老道趺坐在蒲团上,正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自己,浑身打量。 “你看个毛线!” 罗旋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华阳对面。 顺手将手中那本连个名字都没有的武学秘籍,往华阳老道怀里一摔:“老实说,你是不是故意让我瞅见这本书?然后知道我是个勤奋好学、求知若渴的人,你就料定我会把这本书拿走,对不对?” 华阳老道呵呵一笑,“罗旋你好不讲道理!这本书,是你在我师叔房间里拿的。 而且,此秘籍,乃是我师叔自己用来修行的功法。 我南华宫还没追究你不告而取之罪,你怎地反倒还埋怨起我来了?” 罗旋一撇嘴,“我不管。你们把这本书堂而皇之的放在桌上,这不是摆明了,要勾引我将它拿走吗?” 华阳老道闻言,也没吭声。 只是将手中的佛尘,随手往身后一抛... 只听见“扑哧”一声,那柄佛尘便稳稳当当地,插入了王灵官塑像前的供桌上,那只青花瓷瓶之中。 倒是装的一手好比! 华阳老道放好了佛尘,笑意盈盈的看着罗旋,那脸上分明就写着:你快夸我呀,夸我呀。 羡慕不羡慕? 想不想学? 罗旋把嘴一撇:“卖油翁的故事,你该不会没听说过吧?” “没动手之前,个个都是马大师。一动手了之后,个个都是大马虾。” 华阳老道满心期待的夸赞,并没有如期而至。 脸色刚要沉下去,却在听见罗旋的话之后,华阳不仅一愣,“谁是马大师?他练的是何功法?又在哪个道场修炼?” “别问这些细节,我就想问问你,学这玩意儿,能打得过...嗯,打得过我们那个体育老师吗?” 罗旋很是认真的问华阳,“你别给我整些好看不好用的花架子,一上擂台就只会躺下讹人那种。” 华阳老道把眼睛一瞪:“岂有此理!我等出家之人,与世无争,练习内外功法,不过是为了强身健体、凝神静气罢了,谁让你出去和人打架的?” 罗旋不以为然地回敬道,“说一千、道一万。辛辛苦苦练上十年二十年,还打不过一个搬砖汉,我图个毛线?” 华阳老道微微叹口气,随后用左手挽起自己的道袍,将右手往地上的青砖上一抓! 只听见“噗”的一声! 那块坚硬的青砖如同豆腐一般,便被他随手捏成了碎末! 罗旋捡起一块大一点的青砖碎片,拿在手中反反复复的看。 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个名堂。 心中还是有所怀疑的罗旋,举起那块儿青砖碎片,狠狠的往地上砸了几下...声音很脆。 真功夫啊! 华阳老道表演完毕,伸手捋捋胡须,满满的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算了,学这玩意儿太危险。” 罗旋爬起身来,拍拍手上的灰尘,“打赢了进监狱、打输了进医院,太不划算了。” 身后传来华阳老道急切的呼声,“谁让你练功夫,却是为了去和别人打架?再说了,就你小子缺德,带冒烟儿的性子,要坑谁,还用得着用拳头?唉,真是不知所谓。” 罗旋闻言,驻足扭头,“那我学也学不会啊!那些字,我一个一个的看,都认识。可它们全钻到一块儿的时候,咱就搞不懂是什么意思了。” “不懂之处,你尽可过来问我啊,不过是区区数十丈之遥,你总不至于懒到这份上了吧?” 华阳老道急呼道,“左右我南华宫,如今香客凋零、几乎无人涉足此地。老道闲来无事,倒也能够时时指点你一二。只不过...” 一般来说, 和别人说话之时,如果前面的话听着比较顺耳,只要一旦出现“不过”、“只是”、“但是”这样的词,后面铁定没有好事儿! 罗旋冷声问,“只不过什么?咱先说好,若是要什么束脩、学费之类的,你趁早给我打住。我贫苦小社员、穷光蛋学生一个,没钱!” 华阳老道顿时被气笑了,“想我华阳,何曾沦落到缺你那几文铜钱的份上了?要想学聚气、运气之术,早吐纳、晚打坐乃是必不可少的修习法门。 故而,你以后每日五更,便需来此处,由贫道亲自指点你学习吐纳之术。” 见华阳老道不是问自己讨要学费,罗旋这才放下心来。 谢过了华阳,罗旋便回宿舍里做自己的私事去了。 等着罗旋走远,大殿里面的布幔无风自动,成茂老道自紫红色的垂帘之后缓缓走了出来。 “师叔。” 华阳站起身来,朝着成茂老道躬身道:“方才徒侄做的还算得体?” 成茂老道微微一笑,“华阳啊,你明明知道此子,是专门前来向你讨教功法的,你又何苦自降身份,巴巴的贴上去教他呢?” “哈哈哈,师叔洞察万机,定当也知晓此子行事怪异,自不可以常理度之。” 华阳老道笑道,“徒侄这不是唯恐他又使出小性子,真还扭头就走,那我岂不是干瞪眼么?” “我南华宫眼看倾覆在即,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一线生机、得遇罗旋这个百年不遇的璞玉。” “能够遇到这般拔萃衣钵传人,或是天不绝我这一脉,徒侄实在是不敢冒险行事啊。” 成茂老道闻言,缓缓点头:“也罢!人欲求道,须于功名场里闹上一闹,方有大彻大悟。 此子慧根通透,或许某日顿悟大道,也未必可知。 便如你姬续远师兄,他于悟道一途,其修为远在你之上。且行且看,等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