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细绳...” “便后洗手,用架子上专用的毛巾擦干。 饭前也需要洗手,饭后漱口。” 罗旋一边换拖鞋,一边滴咕着:“吃饭不能对着餐桌咳嗽,原则上尽量不要说话。 如果需要说话的话,尽量将音调放低,切忌不要唾沫横飞。 夹菜的时候,不能挑挑拣拣,不要伸长胳膊,去夹远处盘子里的菜。 那样的话,会给别人造成一种自己没吃过好东西、一副饿死鬼投胎模样的,不好印象...” 换好鞋,罗旋径直入屋。 至于那双换下来的布鞋,罗旋也不管了。 那是阿姨她们的工作,自己不能砸了她们的饭碗不是? 卢苗家古香古色,墙壁上都是齐肩高的实木墙围。 客厅里,一圈浅灰色的帆布沙发,低调之中彰显奢华。 只有那些旧时期的土豪,才喜欢用真皮大沙发。 卢刚住的地方似乎不小,客厅书房都有,盥洗室、浴室一应俱全。 就是少了点人间烟火气息。 洗完澡,卢刚也从单位上下班回来了。 午餐3个人,6道菜1个汤。 这些菜品的造型倒是挺好看,做的也很精致。只可惜不下饭,更不解馋。 生活简朴、而且比较注重养生、口味吃的清澹的卢刚,今天中午还是因为罗旋要来。 这才特意吩咐做饭的阿姨,多加了3道菜。 其实严格的来说,在卢刚家帮忙做饭、打扫卫生的那位阿姨,并不能被称作阿姨。 而是叫做生活员。 至于跑跑腿、帮着做点杂事的,另外还有工作人员负责,那叫做勤务员。 卢刚给罗旋夹了一快子菜,随后笑着问:“怎么样?在我这里,你还是习惯吧?” 罗旋点点头,没吭声。 “你这个态度,可不够坦诚啊。” 卢刚笑道:“我们都提鼓励大家所欲言、实话实说。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就行了,言者无罪嘛。” 罗旋依旧很澹然:“挺好,真的。” 卢刚笑道:“怎么了?我这个家不好吗?” 罗旋呵呵一笑:“好,像国宾馆一样。” 这下子, 卢刚听出味来了:罗旋暗地里是说,这个房子里,没有家的味道... 既然这里都不能,被称为一个“家”,那就无从谈起好和坏了。 没办法,这个话题既然没法谈下去,那就只能开饭。 “罗旋,你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向我解释的?” 卢刚一边吃饭一边问,“比如说,你对今后道路的选择问题。你究竟立志,要往哪方面发展的问题,等等。” 罗旋回道:“叔,我的志向很简单:学一门技术在手,这辈子不用为吃饭而发愁。” “就这?” 卢刚知道和眼前这个家伙说话,需要运用一些小手段才行。 于是, 卢刚又开口问:“技术这个定义,就太广泛了。修飞机,发射火箭,它是技术; 培育新品种的农作物、研究如何提高粮食的亩产,它也是属于技术研究的范畴。” 罗旋道:“我想学畜牧养殖技术。” 卢刚听到这个回答,手中的快子微微一顿:“据我所知,学这个专业的话,最终还是要回到公社里面去工作。 先是当一个畜牧员。 要么走乡串户的,替生产队饲养室的猪崽、小鸡仔这些家禽家畜治病防病。 要么就是,在供销社食品站的屠宰场里,去负责搞动物检疫之类的工作。” “还包括骟猪阉鸡、给牛穿鼻子。” 罗旋一本正经的补充道:“现在已经开始在生产队里,普及人工授惊技术。所以,畜牧员的日常工作,可能还包括给母猪配种。” “噗——” 卢苗差点没忍住笑,赶紧捂着嘴。 只是把一张俏脸,给憋的通红! “噗嗤——” 站在饭厅角落里,准备随时给饭桌上,那3位被服务对象盛汤添饭的那位阿姨。 她此时,真没能忍住笑! 卢刚性子谦和,倒也没跟那位阿姨计较。 但面对罗旋,卢刚则没有那么客气了:“乱弹琴!” 卢刚将手中快子,往桌子上一拍,“别人学一门技术、或者是多念书,都是为了尽量的脱离农村。 就是为了尽快的融入城市。 哪怕他不为了自己,他仅仅为了自己将来的孩子,以后能够受到更好的教育、能够拥有更广阔的知识面。 他都需要尽快的脱离农村,融入城市当中,才能享受到更好的教育资源、才能接触到更多的人和事。” 卢刚瞪着罗旋,更正罗旋刚才对他的称呼:“不要叫我叔,我是你舅。” “救?” 罗旋摇摇头:“我饿的整夜整夜睡不着、在硬邦邦的床板上翻来覆去的时候。 我只能爬起来,自己喝碗凉水。 然后再去柴火堆里,找找大豆秸秆里面,看看还有没有遗留的黄豆。 有些时候运气好,能够找到那么几颗瘪瘪的大豆。将它塞进灶膛里,稍微烤一烤,就那么半生不熟的,就着凉水喝下去。 那个时候,我是算自救。” 罗旋依旧不紧不慢的吃饭,“白天,我去替生产队割牛草的时候,饿得昏倒在荒地里几次。 等到我好不容易醒来,随便抓几把青草,在嘴里嚼吧嚼吧。 等到身上有了点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