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萱微微一笑,“我们都是同班同学,我怎么可能去偏帮别人呢?可就事论事,至少我相信罗旋同学,他不会故意坑害十里铺的乡亲们吧?” “自古以来,好心办坏事的庸人,还少吗?” 许大良叹口气,“我真希望罗旋不要一意孤行、不要把乡亲们的一年的口粮,给误了。” “我这是真心为他好。不要以为我和他有了点个人的冲突,我就会公报私仇。” 许大良站起身来, 满脸的正义凛然,“我这是在试图竭力的让他悬崖勒马、让他赶紧回头。我知道,他可能心里憋着一股劲,要和我比一个高下。” “可事关几百号乡亲,他们一年的收成。” 许大良大手一挥,“不行,我不能任由他继续、这么错误的干下去。” 说着许大良披上他的棉大衣,就往外院子外面走,“昨天公社的主任,他来工地上视察工作的时候,已经暗示过我了。 他嘱咐我,一定要用先进带动后进;要勇于去帮助那些、犯了错误的同志,回到正确的道路上来。 这件事情,我不能坐视不理。我不能枉顾广大群众们的切身利益,而保持沉默。” 许大良抖抖肩上的大衣,“干工作,不要怕得罪人!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我们要勇于担当、要敢于指出其他同志的错误!” 一边说一边走, 等他‘错误’两个字,刚刚砸到地上,“嘎嘣”一声。 许大良已经走的远了... ~~~~~ “放炮了,放炮了!大家伙儿赶紧往离开。” 与此同时,在十里铺生产队里。 几十条沟壑里,都响起了尖利的口哨声:“大家伙儿快点撤离!一支烟的功夫之后,这里就要炸了!” 没过多久... 只听见轰隆隆的声音,一下子就响彻天际。 无数沟壑中,同时升腾起一股股巨大的尘烟! “轰隆隆隆——” “轰轰——” 几十个炮眼儿里的烈性扎药,被十里铺生产队的社员们,同时点响。 一阵阵连绵不绝的爆炸声,响彻云霄。惊的无数藏的在塬上草丛中、躲在山崖下的野鸡野兔、锦鸡鼹鼠纷纷夺路而逃。 就连河川下、树洞里, 那些已经进入冬眠的松鼠,都被这巨大的声响,给吓的躁动不安、吱吱乱跳。 “轰隆隆——” 正赶往公社路上的许大良,闻声驻足回望:“瞎搞胡搞!筑坝取水,乃为正经。 你个狗日的罗旋,你哪怕是发动社员们打深井,也比你这样瞎求弄好啊!” “干的滴水不见的山沟沟里,也能弄出水来?麻蛋,脑袋被驴踢了吧?” 一边滴咕,许大良一边继续赶路。 当他路过正在国道边,忙于修建饭店的、那个十里铺生产队的工地。 许大良不由更加的来气了:“在生产队里,就好好的搞好农业生产,也就是了! 开饭店? 生产对社员自己都吃不饱,老子倒要看看,你哪来的那么多粮食用来开饭店?净搞些歪门邪道!” 开设这家饭店的本钱。 总共砸进去了8700块钱的巨资! 这一笔钱说起来很多。比如个一个刚刚参加工作的供销社社员,如果拿27级工资的话,他一个月也就才28块钱左右。 他们的工资一个月在50多块钱。再加上各种补贴、他们在外面拉货弄的油水之类的。 司机们每个月的收入,大致在70块钱上下。 一年下来, 单位上还会有一些过年的福利、年终奖之类的。全部算下来。司机每年的收入,就是接近900块钱了。 这家饭店总投资8700块钱,相当于司机们10年的工资。 如果按照后市的行情来算,这一座饭店的投资,大致上已经过100万了。 但如果放在后世来说,一家稍微过得去的、大一点的饭店,投资100万块钱,真还不算多! 但就这么一点点钱,里边的股东,起码都超过100户: 十里铺生产队的社员有一个算一个,几乎每家每户都在饭店里面入了点股子。 最少的社员,有入股10块钱的。 而入的最多的人,得数李会计:他似乎非常看好、这个饭店的未来。 但更有可能,是因为他相信罗旋的能力。 所以李会计到处求爹爹、告奶奶的借钱。甚至不惜把他娘老子的油漆柏木棺材,都给偷偷的抵押出去了... 到最终李会计七拼八凑的、总算凑够了207块钱。 将它全部放到饭店里,当上了生产队里最大的股东... 十里铺生产队的社员们,实在是太穷了。 每家每户凑出来个几十块钱,都想放到饭店里,能够分到一点红利、赚点轻松钱。 这一笔入股资金,总共是3350块。 而剩下的那5300块本钱,则由拉枯生产队、和江内市纺织机械厂承担。 至于小老君自然保护区,也就是担了一个名义。而真正背后的股东,其实是隐藏在小君山深处、那个不知名的村庄。 只不过这个村子,它并不是以现金的形式入股,而是用的粮食顶替。 现如今,荣威县那边正在联系火车皮。 准备把这一批粮食,先送到绥米县火车站,然后才用大货车转运到脂米县来... 许大良路过饭店工地的时候,安好,看见罗旋正在工地里,安排工人们干活。 原本许大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