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这一桌宴席,也可以算成罗旋和张晓丽、以及彭勇三人的乔迁之喜。 喜迁新居,摆一桌子酒菜。 谁也说不出来什么。 饭店的大堂里面,全体社员们都在尽情的享受着、或许是他们这一辈子以来,最为丰盛的一顿团年年饭。 大家正吃的热火朝天。 忽地饭店大门口的棉帘掀起,涌入黑压压一群人来:“师傅,你们今天还做生意吗?” 李会计和白富贵婆姨,赶紧起身迎了过去,“做啊!我们这个饭店,本就是为南来北往的司机朋友们,提供周到服务的。 所以我们饭店全年无休,哪可能不做生意呢?” 等到进来的十几个司机,看清楚了,大堂中摆着的宴席。 他们不由有点局促起来:“原来你们这里,是在办结婚宴啊?那你们还顾得上给我们烩菜、炖菜吗?” 原来, 十里铺饭店,今天因为是过大年,所有的玻璃窗上都贴上了崭新的剪纸。 而且院子内的小彩旗,也全部换成了崭新的旗帜。 让人一眼看上去,很是喜气洋洋的。 再加上在饭店外面的屋檐下,还放着秧歌队的铜锣大鼓、唢呐彩带这些道具。 才使得这些想来吃饭的司机们,误以为饭店里有新人结婚、正在举办婚宴。 在这个时期 能在饭店里包场、然后宴请几百位宾朋的人,寥寥无几。 然后司机一看桌子上的菜品,心中顿感自卑:人家摆得起八大碗这种席面的人。 来头定然不小! 而十里铺饭店接到了这样的大单,怎么可能还在乎、区区十几个司机在吃饭呢? 因此, 那位明显不是汉人的司机,才有这么一问。 白富贵婆姨笑道:“怎么,司机同志,您还嫌弃我们这个八大碗,拿不出手吗?” “啊?” 为首的那位满脸络腮胡的壮汉,闻言吃了一惊:“我们也可以吃八大碗?” “当然!” 李会计上前,扶着对方的胳膊,请他们坐下。 白富贵的老婆很有眼色,她看见四位厨师,正在桌子上推杯换盏说的起劲儿。 心中很是疼惜、这些辛苦的厨师们不容易的,白富贵婆姨。 便自发的承担起了上菜、端馍馍米饭的杂务。 好在这些八大碗的菜品,全是蒸菜。白富贵的婆娘,手脚又麻利。 三下五去二的,便给司机们整治出了一桌席面。 “来来来,我代表我们十里铺饭店,全体职工。” 李会计给司机们敬酒:“祝你们一年四季平平安安、岁岁年年畅通无阻!” 这些蒙古汉子也是爽朗,纷纷站起身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敬完三杯酒。 李会计随口问,“今天都大年三十了,你们咋还在路上跑?” 那个司机叹口气,“别提了,我们这趟拉煤出来,一路上不是爆胎、就是断轴。这才使得我们大过年的,也回不去。” 两人又闲聊一会儿。 罗旋走过去,顺口提了一句,“我听你们说,好像你们是薛家湾国营煤矿车队的司机? 那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有一家叫做‘富金’的煤矿?” “富金煤矿?” 那位汉子一愣,随后脸上流露出一股鄙夷不屑的神情来,“我们和那个煤矿是领家...怎么可能没听说过呢?” “小兄弟,那家煤矿不地道,我不想提它。” 汉子虚呸了一口,“呸!那是一个喝血的地方啊!提起‘富金煤矿’这个名字,我都觉得污了我的耳朵。” 罗旋听罢, 心中没来由的一抽抽:陈小白啊陈小白! 估计这一次,你恐怕要栽在那个煤矿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