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也没敢问... 反正十里铺村紧挨着国道, 每天南下北上的货车,简直就是连绵不绝。 彭勇心想:或许是善于和别人打交道、又舍得砸钱的罗旋,他是托那些司机们。 从西京城里,把这些东西给捎回来的呢? 反正罗旋不让问这些东西的来源,彭勇也乐的有的吃就吃。 要是问七问八的,彭勇生怕罗旋砸了自己的碗...那可就彻底没得吃了。 “哎,黄萱同学,你到底帮不帮忙划黄鳝呀?” 罗旋开口打趣,眼前这位一心想来和自己这边,改善一下关系的黄轩:“不让你白帮忙,晚上我请你吃泥鳅钻豆腐。” 听到罗旋这么问自己,黄萱一时之间犹豫不决: 用锋利的刀片、或者是碎玻璃划黄鳝。 这种事情, 黄萱在老家的时候,也看到过家里的人干过... 只不过将黄鳝开膛破肚、取内脏,这种血淋淋的脏活,向来都是男人们在干。 黄萱倒是知道,该怎么拾掇鳝鱼。 可她一个大姑娘家家的,从来没上手弄过啊。 但要要是不去干吧...黄萱好不容易第一次过来,和罗旋他们私下的接触。 若是不答应的话, 黄萱担心以后两方的成见,会越来越深;彼此之间的距离,也会越来越远。 “好!鳝鱼在哪里?” 黄萱鼓起勇气,一边挽袖子一边问,“你们生产队的饭店里,有没有废弃的灯炮?” “哟呵,内行啊。” 彭勇夸赞一声,“居然还知道砸破一个废灯泡,来划鳝鱼?” 十里铺生产队的那个饭店里,是通了电的,那是从公社大院里,直接拉过去的一根专线。 但十里铺生产队,这个村子里面,依旧还是靠煤油灯照明。 见黄萱果然豁出去了,要替螺旋打理鳝鱼。 性格温柔的张晓丽上前,伸手拦住黄萱:“你别听罗旋的,哪有姑娘家家的,去给鳝鱼开膛破肚的道理?” 黄萱红着脸柔声道:“谢谢晓丽姐关照,我、我能行...你就让我试试吧。” 张晓丽羊装发怒:“罗旋!有你这样欺负我们女同学的嘛?你下来,别在那里擦拭了,这些事情你干不了,赶紧做饭去!” “今天是大年三十。” 张晓丽问黄萱,“要不你们都过来我们这边,咱们聚在一起团个年吧?” 黄萱兴奋的点点头:“好啊好啊!人多在一起热闹。” 说着说着,黄萱的神色渐渐暗澹下去了, “许大良和刘响彻,前几天去驼城市里面,参加先进事迹报告会去了。 可能市里面的领导,会留着他们在驼城过年...所以我们那边现在只有三位同学:我、甘水利,还有朱赶超。” 黄萱微微叹口气,“我和朱赶超同学倒没啥。只怕甘水利,她是不愿意过来的...” 这个叫做甘水利的、胖胖女同学。 她是许大良的铁杆拥趸。 现在许大良不在家,这个甘水的姑娘,恐怕真还不会过来与罗旋、张晓丽他们团年。 彭勇噘嘴:“不过来算了!咱们今天晚上有大蒜烧鳝鱼,有红烧鲤鱼。 还有羊肉汤、清蒸鸡...这么好的东西,难道我们还发愁,找不到人过来吃?” 张晓丽瞪他一眼:“不会说话你就闭嘴。” “这样吧,一会儿你回去,请那两位同学过来,和我们一起过年。” 张晓丽伸手轻轻推罗旋,“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准备年夜饭? 人家黄萱同学自打来了这边插队,恐怕还没有吃到过一回,真正的家乡菜肴呢!” 罗旋嘿嘿一笑,跳一下梯子,转身便拾掇鳝鱼去了。 这个好人,只能由张晓丽来当。 刚才, 如果自己主动对黄萱示好的话,稍微不注意,就会打翻张晓丽的醋坛子。 别看自己在寮挝县那边的时候,和拉枯寨子里面的那些姑娘们,玩非常的狂野、非常的出格。 但那个时候的张晓丽,却并不干涉罗旋和那些姑娘们打水仗、在桑树上干架什么的。 那是因为张晓丽她其实知道:罗旋那纯粹就是贪玩。 但罗旋的内心里,肯定是不会和那些姑娘们,产生任何情愫的... 纯粹就是身体上的玩。 加上那边的民风也很开放,入乡随俗,要是不和她们深入交往的话,反而还不利于开展工作。 在拉枯寨子里,学柳下惠那一套,可真行不通的... 那样做, 只会惹来所有的拉枯姑娘们,一句扎心不已的评价:这个男人,肯定有病! 但黄萱这样子的姑娘,却不一样:毕竟他和罗旋、张晓丽他们,有着共同的价值观、有这相同的饮食爱好,和思维习惯。 和黄萱姑娘交往。 这就如同罗旋不能和张晓丽之间,交流的不能太过深入、绝对不能动真刀枪一样。 ——动了人家,就得娶回家。 所以张晓丽,她可以由着罗旋去和那些拉枯寨子里的姑娘们,玩昏天黑地的。 但她不会认为那些山野丫头,会对张晓丽自己造成什么威胁。 但...黄萱姑娘,她就能! 虽然说张晓丽知道,罗旋不可能会娶自己。 反过来也是一样:罗旋虽然不会对张晓丽动情,但如果有某一个男子、而且还是很优秀的那种男子。 他如果很主动去接近张晓丽的话,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