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冕王室有着千丝万缕的血缘关系。
冕王室在战国中地位特殊,与其他大大小小割据一方的国家不同,它是曾经统御天下的冕朝皇室。一千年前开创太平盛世的冕始皇之威还深入人心,所以对于黎民百姓来说,冕王室一脉才是正统的神选之子、天下至尊。但凡和冕王室沾上亲缘关系的,在将来冕王室不幸覆灭之后,都有着名正言顺一统天下的资格,他们比其他人登上那帝皇之位,更能够获得黎民百姓的承认和拥戴。这也是目前天下群雄割据,赵姓占七分的原因。
也就是说,这位赵公子来自冕王室,或者那七分赵姓自立为王的国家之一,甚至有可能成为未来的天子。
啊,怪不得这么作。
她忍不住夹带私货,默默评判了一下。
第二点,陈绽对麦子制成的食物比较熟悉。可以初步推断他们从中原或者北边而来,那些土地上吃麦子的百姓比较多,他虽然身在贵族之家,吃米吃麦都唾手可得,但民间长久以来形成的饮食风俗还是会渗透进他的生活当中,所以在南边的赵姓王国家可以排除掉了。
第三点,赵公子在家中的饮食也是如此奢侈。说明他定是地位尊崇受尽万千宠爱,不是个皇子就是个王子王爷世子,否则哪能这么糟蹋?
食月为那些浪费掉的食物可惜了很久,更为自己失去了“吃剩菜的小侍”一职感到扼腕不已。
陈绽在牢狱中听她唠嗑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就走了,食月对天下皇室贵族的人物并不了解,所以也没有为不能从他口中套出更多话来感到可惜。
毕竟在她眼里,贵族那些人都差不多。
“公子,属下有事禀报。”
少年将军的音色郎朗清清,回荡在夜色中,却无人回应。
秋季的夜间有些凉,营帐内燃着一尊青铜麒麟炭炉,谢怀宁仅着一件雪色单衣,盘腿坐在木雕矮桌旁,身前是一副棋局。
他一人执二色子,下完一粒黑子下白子,下完一粒白子再下黑子。
从陈绽在帐子外侯着时,少年就颇有些心不在焉,按下的黑子屡屡提起。斟酌许久,最终还是没将这一子落到实处,他有些泄气地将黑棋往棋碗里一扔,让陈绽进来回话。
“你亲自去了?”
他不问正事,反倒先问了这个。
陈绽神色一僵,有些不自然地说:“是。”
谢怀宁仿佛从容地捞起一颗白子:“她可有认罪?”
陈绽默了一下:“……没有,我送了吃食就回来了。”
谢怀宁手指一顿,发现自己不该落白子,他用力把白子往棋碗里一掷,发出“砰”的一声,冷漠的声音随之响起。
“既然吃食都吃了,那我必须要听到她认罪。女,去将人给我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