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食月头也不抬:“想公子。”
女说:“主上那边应当无事。”
食月心说:你怎么这么有把握?
面上却只“嗯”了一声。
吃了片刻,她起身:“我吃饱了,先回房补觉了。”
“去吧,明天还要赶路,今天好好休息。”
“不到吃晚食的时辰不要叫醒我。”
“好。对了,新买的衣物我已经让小二放到你房中了。”
“黑子,没想到你办事还挺周到啊,看来娘子要有着落了。”
“滚,你个烙饼。”
“好嘞。”
食月调侃了几句,心情轻快了一些,她没有下楼,小二说过沿着二楼的长廊走,可以直接穿到后面的客房。
路过一个雅间的时候,门忽然被推开,一个艾绿色的身影踉跄着出来,举止间有些狼狈。
食月扫了一眼,这不就是刚刚八卦中心的主人公——那位备受吴家少主宠爱的少年么。
只见他掩上门,胸脯剧烈地上下起伏了几下,才拔腿快步走开。
走了两步,似乎是察觉到有外人,他抬眸飞快地看了食月一眼,又转头匆匆地离开了。
背影有些狼狈,有些窘迫,有些气恼,还有些委屈。
先前他看起来那般温文有礼,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欺负了这个少年?
食月的思维不小心劈了个叉,又觉得是自己想太多,毕竟人兄长那么宠他,不像是会给他委屈受的样子,就算给了,过后也会哄回来,左右都不关她这个闲杂人等的事。
嘴里的香菜味儿又漫上来了,她嫌弃地蹙了蹙眉,快步走回房间,用茶水又漱了几遍口才作罢。
舒服地睡了一觉起来,食月叫小二送桶热水上来。
她得好好洗个澡才行,昨夜泡了那么久的湖水,又出那么多汗,身上都有味儿了。如果非要形容她现在的情况,大约是“一根行走的被晾干了的水草”,正无时无刻散发出淡淡的水腥味儿。
锁上门,食月先盘起头发,再绕到屏风后,陆续解开衣衫和束胸——虽然她觉得自己那么平的胸,根本没有束的必要,但耐不住哥哥总念叨,像个老妈子似的,她甚至觉得,要是娘亲在身边,恐怕也没有他那么夸张。
哥哥在她的心目中,已经十分成功地替代了母职。
她泡在浴桶中胡思乱想了一通,才起身擦拭身子,裹着一条浴巾绕出屏风去拿女新买的衣裳。
只是打开看到衣裳的款式时,食月不由愣了一下。
她服侍过公子,自然知道这两套都是公子常穿的款式,女买了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没有思忖很久,食月便换上了新衣裳,才换好,就有人敲门了。
食月问:“谁?”
外面是小二的声音:“客官,到吃晚食的时辰了,您的弟弟已经在雅间等着了。”
“你请他再等会儿,我很快就过去了。”
外面应了一声“是”,便无声了。
也该有脚步声才对。
食月觉得奇怪,拉开门锁一看,小二还站在那里。
她问:“还有事儿?”
小二有礼地答:“已经有人去传话了,小的在这等您一块儿去。”
“哦,好。”
她才转身,忽然察觉背后有一道掌风袭来。
食月早有警惕,她侧身避开那道掌风,反手送了一掌,那小二没提防她竟然会武功,结结实实吃了她这一掌,“噗”的一下吐出一大口血来,喷洒在她迅猛关住的房门上。
即便如此,那小二还是含着满嘴血厉声说了一句:“抓住谢怀宁!”
食月迅速在房内扫视一圈,拿了个今日买的面具戴到脸上,瓜子、蜜饯、肉脯等也都给塞到衣兜里,房间内没有像样的武器,她便劈了条桌腿握在手中,从一扇窗跳出去了。
因为不知道女是不是在哪里看着,食月不敢大开杀戒暴露了底细,她本着能躲则躲的原则跳了窗,没想到低头一看,杀手在窗底下也设了埋伏,就等着她慌不择路时,跳下来自投罗网呢。
她连忙大喊一声:“我不是谢怀宁!”
杀手们的杀势依旧不减。
她觉得这些杀手是其他地方来的,估计没听懂,于是又补充了一句,这次换了个北方的方言说话:“俺只是他身边的一个普通奴隶!你们再追着俺抓,就给他时间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