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弄不干净。
映棠将冷却的脱皮熟绿豆倒进去,让韩霁打成均匀的灰绿色。
韩老夫人上前打量,“许久未见糯米,今日是有口福了,”因糯米不好克化,近来年岁渐长,韩老夫人已是很少接触了。
打好的糯米混进去绿豆,再入锅炸了一道,在糖霜上一打滚,尤其软糯香甜,就是稀了些,不容易成团,模样千奇百怪,不过韩老夫人赞叹不已,便让迟老夫人也尝了一口。
羊大骨出了卤汤上火炙烤,桂妈妈带着人张罗一桌家常菜,再配上这炸糕和菊花汤,也算凑了满满当当一桌子。
今日不拘身份,所有人齐聚一桌,幕天席地摆了场席面,韩老夫人拉着映棠入座,只说随意些就好,映棠才晓得,这不过是这庄子里常有的场面。
似农家般随意自在,两位老夫人毫无架子,亲切的就好比自家祖母。
韩霁就在映棠身边挨着坐下,闻言悄悄拍了拍她放在膝盖上的手,“这里没有外人,你随意些便好。”
规矩都是做给别人看,要么用来装点家风,要么用来彰显气度,小小一场家常席面,却是不需要的。
映棠打眼观察众人,无论丫头小厮还是仆妇车夫,都能自如落座把酒言欢,人本无贵贱之分,这倒是对了她的胃口,举杯与人同饮。
满桌子的菜都极对两位老夫人的胃口,韩老夫人吩咐不必伺候,连酥鱼的刺都亲自动手,丝毫不让映棠插手。
桂妈妈端着烤香的羊大骨上来,面上洋溢着喜气,“这大骨还真难斩,我拿了把斧子,要我家那口子剁开,险些飞出去一截。”
羊大骨被剁成数段,人人都能分一截,韩老夫人打趣道:“要真飞出去一截,合该从你那份里扣。”
众人遂一齐笑了,欢欢喜喜地分起肉来。
映棠给两位老夫人挑了最大的两块,指着骨筒子里的骨髓道:“老夫人尝尝这骨髓可有入味?”
迟老夫人闻言先接过羊大骨,拿筷子往里一戳,拖出一团糊稠状的东西,轻轻嘬了一小口,立马嗯了一声,便说:“入味了,咸中带着一丝甜意,好特别的滋味,是先前那卤汤里的东西吧。你回头写个方子给我,待回府了也让我那小厨房试试。”
她这话引起了韩老夫人的兴趣,赶着也尝了一口,当下给出肯定,“你这方子也给我一份,桂妈妈,”她指着映棠道:“一会儿你得记得这事儿。”韩老夫人这时候桌边的鱼骨头都堆了不少,难得还有胃口继续。
映棠捂嘴一阵阵地笑,“我这方子方才都教给桂妈妈她们了,可没有藏私呢。不过这羊肉一类的过于温补,最易上火,二位老夫人还是要少用些的好,今日是加了这一味菊花,算是削弱几分这羊肉中的火气,”她吩咐人将面前的羊汤撤去一旁,摆上清火解毒的菊花汤,“吃了这炙肉,需再用些菊花汤,绿豆黏米炸糕也不得多食。”
韩霁顺势将绿豆黏米炸糕挪到桂妈妈她们那边,跟着一声附和,“祖母,过过嘴瘾就好,若是带着迟老夫人吃坏了肚子,日后在想约着一道出来,就这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