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和裴清和分别前,傅笑笑好在手机上千叮咛万嘱咐,要她注意点。
刚开始几天夏橘确实小心,只是一个礼拜过去,便肆意妄为了。
当天晚上夏橘就给忘的一干二净,耳朵还是有点肿,被压了一晚上,第二天痛的厉害。
更糟心的是,夏橘困的厉害,换衣服是没注意,领口带着耳钉生生拉扯了下,疼的她一身冷汗。
半点困意全无。
对着镜子看了半天,银色的耳钉边上晕出来一点血迹,夏橘随手抹了抹,龇牙咧嘴的跑去找裴清和。
活像一只受了委屈只会找妈妈的奶猫。
——
房间里的窗帘半拉着,天蒙蒙亮,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了进来。
夏橘被裴清和按着坐在床沿,瞧着他屈膝在自己身前蹲下。
裴清和刚伸出手,夏橘下意识要躲,指腹蹭着她的两颊划过,更快掌心贴着她的后脑勺,很宽阔,牢牢将她固住。
“别动,我看看。”
俯身凑近,两侧的碎发被挽起。露出两只圆润小巧的耳垂,可惜这会红肿的厉害。
可能是碰水的原因,伤口一直化脓,反复流血,一直好不了。
夏橘看着裴清和拧眉,下意识撂下头发挡住。
“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裴清和没理她,睨她一眼起身,淡淡扔下一句。
“在这坐着等我。”
自从之前夏橘肿着耳垂来找他,裴清和就专门搜了养耳洞的方法,给她买了一对药膏。
每日都押着她,给她擦药。
夏橘就乖乖的坐在床沿,见裴清和过来,接过她手里的药膏,自觉把耳洞凑了上去。
齐肩的短发夏橘已经扎了起来,碎发被挽起,露出的脖子白哲细腻。清凉的指尖划过温热的耳垂,蜻蜓点水一样。
裴清和的呼吸很缓,神色认真,指尖的动作细腻又小心,就怕动作太大,把好不容易结上的伤口扯开。
只有漏下呼吸零碎的吹动着发丝,轻轻的从皮肤上划过,痒痒的。夏橘不敢伸手去撩,小心的放缓了呼吸,曲着手挠了挠自己的手心。
夏橘秉着呼吸又忍耐了会,终于没忍住,缩了缩脖子。
“我自己来。”
裴清和没给,纸巾擦着伤口上流出的浓水,顺带把那一路落下的发丝从新勾好。
夏橘这才安分,给他把药膏挤在指尖。看着他在耳钉上抹润,又在耳垂上抹开,温凉的感觉,模糊了裴清和指尖的温凉。
将耳钉一点点从耳洞里推出来。
夏橘看着他扔在一方旁的纸,雪白的纸上有泛黄的浓水和鲜红的血迹,拾着纸巾一点点折叠起来。
她自己也擦过浓水,她还闻过,很臭。
她是最知道裴清和有多喜欢干净的,擦脏的纸在指尖揉搓,开始有些怀揣,他会不会觉得恶心,会不会嫌弃。
以前没觉的什么,今天看到,突然不是很想让他碰。
“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你自己会?”
夏橘沉默了,她自己试过。让她自己来,几乎就是摘下来就戴不上去了。
上一次,耳洞都被她弄出血了,连着耳坠肿成一片,愣是没带进去。
不好说什么,任由裴清和摆弄。
应该是次数多了,裴清和的动作很缓很慢也很小心,但两个耳洞一起处理好,却是没话费都少时间。
裴清和将药膏的盖子赚上,离开前,深深看了她一眼。
“你洗头又沾水了。”
夏橘那里敢认,但她确实泛懒,洗头喜欢用花洒,从头顶一整个浇灌下来。
但她是不敢承认的,打死也不会认,对着裴清和的质问,连连摇头。
“没有。”
“这次真的没有。”
夏橘虚的很。
傅笑笑虽然不是和她一起打的,但也只早了两天时间。
几个月过去,她的耳洞早就已经完全养好了,但学校不让带而是,只是低调的用消炎棒扎着,只不读书的时候,带着其它耳饰。
可是夏橘的不行,伤口反反复复,就是好不了,有一半原因就是她自己不注意,外加洗头时每次都要弄湿伤口,感染发炎。
害的裴清和也不得消停,每隔几天都要帮她处理伤口,擦拭浓水,涂抹伤口。
“夏橘,你那天为什么突然想去打耳洞?”
夏橘抓着纸巾的手一颤,纸巾豁开一个口子,被撕成两半。
抬头,视线紧紧捕捉着他的身影,生怕他看出点什么。
见他没有异样,云淡风轻的收拾着东西,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但她又不知道裴清和为什么要这么问,想了良久,凶巴巴的遮掩过去。
“干嘛?”
“想打就打了呗,而且你不觉得很好看吗?”
这话裴清和是不信的,从不夏橘不在意形象,美丑仿佛和她没有一点关系,并且在那之前,她很怕痛,打死也不会去打耳洞的。
但是那天她去打了,即便害怕。
那样的她很奇怪。
只是这一个学期她奇怪的太久,准确来说是从上个学期开始。
从喜欢宋旭尧开始,和告白失败直至现在,一直都很奇怪。
如此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有了结果。
“因为宋旭尧?”
裴清和难得失控,开口就已经后悔了。
夏橘却像是被扯到了那根最敏感的神经,情绪也有些失控。
“你有病!”
这反应,在裴清和看来就是恼羞成怒,嗓音有些炎凉。
他的情绪低迷,抿了抿干涩的唇,“随你。”
裴清和的眸色有些深,低敛着,转身拐进浴室,传出哗哗的水声。
砰——
潺潺的流水阻隔,裴清和按着水龙头唹出口气,据了捧水扑在脸上。
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