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晚的梦里,白花花的身子在眼前晃啊晃,很难不让人起非分之想。
贪图美色的手自锁骨向下,抚过壮硕的胸肌,绕开粉色花蕊。指尖摩挲膨起成块的诱人腹肌,沿着深邃的人鱼线,触及柔软的白色浴巾……
正要一把扯开,窥见春光之时,一通视频邀请狠狠将她拽回现实。
意犹未尽咂咂嘴,阮云芷翻身直视天花板,有点头疼。
她怎么会……这么好色……?
明明觉得不太好,忍不住却还要反复回忆那活色生香的画面。
果然是,色令智昏。
抹了把眼,举起手机接通视频。
对上探头探脑的两个舍友,阮云芷不由失笑,左右挪动手机。
“找什么啊你们?”
时夏:“咦?我哥起床了?”
“……你想什么啊!!”激动得坐起来,声音抬高八度,“他当然在对门!”
眼见两人被震得往后退身,她放低声音,“我们又不是那种关系……”
时夏一脸坏笑,不置可否。
言以霜:“你脸好红呀。”
“……”拍拍脸,冲她们努嘴,“气的! ”
时夏:“怎么样?昨天有没有什么心动瞬间?”
阮云芷:“……”
色心大动算不算。
肯定不会说出口,她扯开话题,“去了以前常去的小餐馆、图书馆。”
言以霜:“挺好嘛!故地重游,有利于修复感情。”
时夏急撞她胳膊,她还挺纳闷,“怎么了?你不是也挺想他们早点和好吗?”
时夏:“……”
阮云芷:“修复?和好?”
言以霜:“对啊!蒋学长不就是你青梅竹马的男友吗?你们都不说,可我还是猜到啦!”
阮云芷张了张嘴,想解释,又感觉似乎没有必要。
正愣着神,听见外面防盗门打开的声音。
“回学校再聊,我起床了!”
索性避开这个话题。
靠在床头,心中难免生起一丝怅然。
和宋煜诚的那段,像极豪情满怀的诗人翻开扉页、洋洋洒洒落下的一笔。
不待完成,墨渍无意沾染书卷,就此沦为烂尾的诗篇。
而后又被一阵突兀的风胡乱掀起,以至于连一丁点痕迹都不曾留于世间。
好在爱情之外,还有亲情、友情。
一鼓作气下了床,换好衣服,水池前刷牙。
脚步声渐近,镜子里看着蒋驰逸走来、停在身后。
狭长眉眼透着不羁,薄唇勾起慵懒笑意。翻领的皮衣里,搭着白衬衣。衬衣领口松松垮垮敞开着,形成V形的视觉享受。
隐约只见胸肌的小半部分,脑海里便不自觉冒出昨晚的完整画面。
白的像雪,粉的晶莹。
走神间,四目于镜中相对。阮云芷心虚垂眸,吐一口泡沫,“看我干嘛?”
“突然想起日记里的一件事。”
“?”
“我会给你梳头发?”
“是的。”
那时阿姨工作忙,周末他基本都跟着她度过。午饭后一起休息,每回醒来,脑袋晕乎乎的。
她连动也不想动,更别提梳头发了。
厚脸皮的把梳子塞给他一次后,久而久之,这件事便完完全全与她无关了。
还记得他的动作很细致,不像她一样毛毛躁躁。细密的梳子尖轻柔带过头皮,极其舒服。
光是想想,阮云芷就很期待。漱完口,亮晶晶眸子转向他,“要不……你试试?”
“好。”
粉白的猫耳镜前,阮云芷坐着靠背椅,往脸上扑水乳。蒋驰逸搬来书桌前的独凳,坐在她身后。
天边太阳此刻还未出来,洁白的云朵飘浮不定。
一旁窗户半开着,时有微风吹来。粉纱窗帘扬起一小角,触及黑色皮衣,缓缓又落下。
蒋驰逸两肘架高,左手指腹固在健康干净的头皮;右手持木梳,自发旋起梳顺四路的发,最终回到起始处。
光滑圆润的梳齿贴合头皮,刮开绵长的Z字小径。如潺潺的溪水淌过发缝,舒缓着紧绷的大脑神经。
一遍、一遍,又一遍……
越来越轻的力道,不光酥软了头皮。连带着向下的半边脸颊、脖颈,都泛起一阵一阵细密的舒适感。
有些痒,但更多的,还是麻。
临近边缘位置,奇妙的感觉向下蔓延,直至手臂、每一根手指。
指腹处的触感最为密集,仿佛气穴被打通,身体里的每一丝疲惫都得到纾解。
梳齿轻轻拨起的瞬间,精神更是为之一震。
阮云芷紧紧攥住手心,堪堪才忍住浑身战栗的冲动。
“老婆,放松。”低沉、醇厚的嗓音,如温热的手掌捂在心窝。
一股暖流四散而开,与先前那股酥麻感相汇,途径腰腹,涌向四肢百骸。
奇异的搔痒来来回回,遍布全身。脚趾不自觉缩进鞋面,耐住几乎快要溢出唇边的颤音。
不及出声,梳齿再次落于发旋,顺着中路往后。
重复的舒爽又来一遍,自脖颈中央,一路至尾椎骨盘旋、聚集。
多的溢出,渡向骨盆。
某一点受到热浪般的刺激,不受控的紧了一下。
阮云芷轻轻皱眉,咬住下唇的刹那,倾身朝前躲开。
贴在镜前一抬眼,顿觉眸光有些混沌。低埋着头,她撕掉尚且湿润的眼膜,吞吞吐吐。
“可,可以了……我,有点饿。”
蒋驰逸一直认认真真梳头,没想到一不留神脱口而出的一声“老婆”,会令她一下子避那么远。心口有些酸涩,但也没多说什么,低低应了声,放下梳子转身离开。
餐桌上,两人各怀心思。好好一顿丰盛的早餐,吃得没滋没味。
直到在楼道给满墙涂鸦填色时,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