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脖颈上,笑答,“我以为你还要继续装下去。”
带着薄茧的指腹在她颈侧轻擦,“你我之间那笔糊涂账也该算算了。”
梵音心中疑惑越发高涨,她得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岑师兄不妨说说你想如何清算。”
“玉虚秘境中,你遭人暗算双目受伤,我自问一路上对你照顾尚且周全,原何你复明后要恩将仇报取我性命?”
梵音眸色一紧,以神思问菟丝花,“他说的是真的?”
菟丝精这会儿不装死了,“半真半假吧,当时我刚与你结契,重伤一直在灵兽袋中修养,只记得你眼盲时有一个人告诉你这小子身上带了覆灵藤。”
覆灵藤是毒系灵植,以灵力催动能悄无声息使人灵脉闭塞,灵力枯竭。
梵音心中有了猜测,若她中毒必定不会坐以待毙,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毒素逼到双目处勉强护住灵脉,虽然眼睛看不到了,但至少还有自保能力。
一个不守信用的同盟,她事后也确实会杀。
这一切都像她会做的事,唯一脱离掌控的是她为什么会失忆,又为什么独独失去玉虚秘境的记忆。
她百思不解,打算出了秘境后好好盘问菟丝精一番。
眼下要把岑斯雍先应付过去,她温柔一笑,“这件事啊,说来算是一个误会。”
“我眼睛伤的蹊跷,当时恰好遇到一个人,他对我说你身上带了覆灵藤。”
岑斯雍眼神一冷,“那人是谁?”
“我当时可是个瞎子,哪能知道是谁好心提醒。”
“不过也确实怪他,若不是他多管闲事,我也不会误会岑师兄借覆灵藤伤我,更不会复明后对师兄出手。”梵音语气懊悔。
岑斯雍却听懂了她言外之意,她不追究他用覆灵藤伤她一事,他也别再提她曾杀他未遂的旧事。
“你很怕闻聿知道我们曾经认识吗。”
梵音点头,蹙眉忧心,“我与他的婚事来之不易,现下只想安安稳稳同他成亲,莫要再生波折才好。”
岑斯雍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他很明白自己对梵音没有任何情思,但被她如此直白告知,多少有点好胜心作祟。
“他就那么好?你整日做出这幅小女儿神态以为他会喜欢?”
“你若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我自是愿意虚心请教的。”
岑斯雍冷哼,“你以为这样说就能骗过我?不管你什么目的,若让我发现你居心不良,定将你逐出仙盟!”
梵音推开他手坐起身来,轻抚额角缓解头痛,“岑师兄对我不要有太多偏见,我顶多算是表里不一,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
岑斯雍刚要开口讥讽她,冷不防看到她侧颈浮现一抹红痕,一股难言的心悸涌上,他避开目光静默不语。
那红痕应当是他掐出来的,可他明明没有用力,她也似乎并未察觉。
岑斯雍第一次对女子皮肤娇嫩程度有了切实体会,他应该提醒她遮掩一下的,毕竟他现在还不想跟闻聿把关系闹僵。
可想到刚才她那样渴求嫁给闻聿,他突然又想看看,闻聿质问时她该如何解释。
梵音自然猜不到他在想什么,她在想另一件事,抬了抬手适时露出染血的衣袖。
岑斯雍注意到,以眼神询问。
“好像是在岩壁上被你暗器误伤到的。”梵音解释。
“当时怎么不说?”
“小伤而已,难道还要让岑师兄负责不成。”她说完自己先笑了。
岑斯雍半信半疑,将话题搁置。拿出玉符与闻聿联系,彼此交换位置后约定在一开始的峡谷汇合。
“走吧,去找他们汇合。”
梵音跟在他身后,没走两步,停下问“那只兔子真可爱,我能带走吗?”
岑斯雍回身看兔子,又看她,“你演上瘾了?”
梵音对他明媚一笑,“女孩子都喜欢毛茸茸的物件。”
“随你。”留下这两字,岑斯雍脚尖借力荷叶,几个起落间掠出湖心岛。
梵音唇角微扬,抱起兔子轻抚后背,紧跟他身后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