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认识我?”神色一顿,沈初棠怯怯的垂下了脑袋。白皙纤细的双手紧紧的攥住衣摆,拘谨的用余光瞥向了不断向她靠近的男人。 忽地听到沈初棠这一问话,顾默笙猛地停住了向前走的脚步,下意识的拧起了眉头。 那双锐利带着锋芒的凤眸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的女人,眸中带着审视和考量。 半晌后,眉目一松,顾默笙厌弃的移开了视线,漫不经心道:“沈初棠,你又在搞什么把戏?” 男人低沉的嗓音清润又富有磁性,像初夏的清泉潺潺流入心间,惹得沈初棠心上一阵紧张。 垂下眸子,掩饰住那一股萦绕在心头之处的不安,她面上的神色不变,只是眸中带上了几许的迷茫:“我…我……你唤的是我?” 双手依旧紧攥着自己的衣摆,沈初棠抬起了眸子,直直看向顾默笙那如鹰一般凌厉的双眼,忍着心上的忐忑,默默的在心底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以后,方才堪堪的维持住了自己装出来的表象。 “你是谁?”眸中的疑惑更甚,沈初棠见顾默笙停下了脚步,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抿了抿唇,朝他走了过去。 山不见我,我自去见山。 莫名的,沈初棠脑海中倏地浮现了这句话。 轻扯嘴角,她在距离顾默笙大约三米之处停了下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拧起了秀气的眉毛,沈初棠刻意站在顾默笙的正前方,轻轻的抚了抚自己额头上的伤口。 贝齿轻咬着唇瓣,沈初棠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的男人,静静的等着他的回应。 少女白皙的过分的正颜在暖阳下越发的明媚,她眼中的澄澈不似作假,面上的迟疑和迷茫明晃晃的映入顾默笙的眼中,让他有一瞬间的怔然。 这是…… 失忆了? 面色微变,顾默笙眉宇间略过了一丝复杂,转瞬即逝。 若是失忆了,那一切就难办了。 眸色中的淡漠更甚,顾默笙垂着眸子看着微微仰着头,一脸忐忑的看着他的少女,心下一顿。 眸色渐深,在少女的注视下,顾默笙指尖微痒,轻轻的摩挲了指腹,嘴角微扬,笑意不达眼底:“我是你男人。” 沈初棠:“……” 你好直接,这让我怎么回答。 被顾默笙的直接噎了一瞬,沈初棠控制住自己几乎要崩坏的表情,神色一顿,换上了一副诧异的表情:“什么…可我…可我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眉心微瞥,沈初棠纤细白皙的手抚上了脑门,痛苦的蹲了下来。 “嘶一一” “我的头,好痛……” “我是谁……” …… 太阳底下,沈初棠蹲在地上,维持着面上的痛苦迷茫状,在顾默笙看不见的角度下狠狠的掐了自己的大腿肉一把。 刺痛感通过大腿传达到她的天灵盖,下一秒,生理盐水瞬间夺眶而出。 少女眼尾微红,点点晶莹顺着眼尾滑落,配上她精致的五官,平白多了些楚楚可怜的意味。 顾默笙沉默的站在原地,视线落在沈初棠身上,心上莫名的涌起了几丝难以言喻的烦躁。 她是在演戏吗? 可她并没有理由演戏,演给谁看,他吗? 眼中的嘲讽意味越发浓厚,顾默笙冷冷的看着蹲在地上的沈初棠,面上神色愈发的冷漠。 沈初棠多厌恶他,他一清二楚。 沈初棠这女人,空有一副皮囊,却无脑的很。他向来在她面前掩饰得很好,从不曾将自己真实的一面展露在她的面前。 想来…… 她并没有理由在他面前演戏。 如此看来,沈初棠真的是失忆了。 目光落在沈初棠已经结痂了的白皙额头上,顾默笙抿了抿唇,敛下了面上的情绪。只是眸色渐趋晦暗,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半晌后,顾默笙走到了沈初棠的跟前,缓缓开口:“我去找村医,你在家暂且等等,我很快便回来。” 在距离沈初棠一米的距离停下,面无表情的撂下这句话以后,顾默笙径直离开,不理会蹲在地上的沈初棠是何状态。 横竖…… 他也不在意。 沈初棠,只是他复仇的工具。但是,表面该做的功夫,他还是得做一做。 毕竟…… 留着沈初棠,还有用。 余光一路看着顾默笙离开她的视线范围,直到在也看不到踪影,沈初棠这才松了口气。 从地上站了起来,沈初棠揉了揉有些发麻的大腿,眼前迷蒙了几息,缓过神来以后,这才在院子里的石凳子上坐了下来。 视线朝顾默笙离开的方向望了望,沈初棠悠悠的叹了口气,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整个人迷茫不已。 原主的下场时时刻刻的在提醒着她从现在起就必须如履薄冰的在顾默笙身边待着,她现在是顾默笙的合法妻子,在这个世界算是孤魂一缕,举目无亲…… 算算时间,原主本该在昨日被小港村的村民发现她在玉米地中勾引莫言修,在顾默笙的推波助澜下,直接被钉在了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耻辱柱上。 但是,由于她昨日来到了这个世界,剧情的发展并没有像书中那般。 可是……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早不穿越,晚不穿越,偏偏挑在原主已经扒光了自己的衣服,试图勾引莫言修的时候穿越。 这简直一开局就是地狱模式好吧。 想到了昨晚的经历,沈初棠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脸,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