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他这些轻慢无所谓的态度又刺痛了君司礼的自尊。 君司礼坐在轮椅上,狠狠拍了拍轮椅扶手,气得浑身颤抖,呵斥命令道: “等等。” “你给我站住!” 但君司钰的步伐不停,根本不愿意再听他们的脑瘫发言。 作为亲人,他劝也劝过了。 君司礼不听,那就自己承担报应吧。 君司钰见他不回头,气得狠狠扭转轮椅想要追上去,因为动作太重太猛,直接身体一偏,整个轮椅横倒下去。 “砰。” 轮椅摔倒的声音,成功让君司礼步伐一顿。 君司礼黑着脸被君棠月扶起来,冷声威胁道:“小五,你走了。” “我就能让你做不成君家人,君家的财产,我也能让你一分都分不到。” “你要还想认我这个二哥,那就给我拿到《通血手札》……” 君司钰依旧站在原地。 君司礼勾唇,以为他总算知道怕了。 不想,却见君司钰突然转头,轻慢不羁地嘲弄一笑:“如你所愿,我也不稀罕做君家人。” “君家别墅烧成灰烬也好,我再也不会回家了,也没有家了!” 君司礼瞪大了眼。 整个人悬在暴怒的边缘。 君司钰没管他们,大步离开,毫无眷恋。 “君司钰,你……” 君司礼难堪地用手按动电动按键往前行,到底是自己曾经最疼的弟弟,他还是忍不住追了上去。 君司礼操纵着轮椅往前。 君棠月站在原地,双眸猩红含泪,双手忍不住握成拳,尖利的指甲陷入肉里,她却好像根本察觉不到痛苦一般。 直到,她突然感觉到身后蹿起一股凉意。 君棠月回头。 惊诧地张嘴,在看到来人的瞬间,她整个人头皮发麻。 只见,三哥君司澈剃了一个干净利落的寸头,高大精瘦,整个人黑了一圈,却也多了一种独特的硬汉画风。 与他曾经偶像小生的衣着打扮精神气都截然不同了。 “三……三哥?” “你怎么出来了?” 君棠月一惊,差点没认出君司澈,他好似突然脱胎换骨,没了从前那股书生文艺气。 君司澈一脸阴沉地盯着君棠月:“君棠月,你是不是在拿从前利用我的方法在利用二哥?” 君棠月心口一窒。 五哥误会她也就罢了,怎么连三哥也对自己这么咄咄逼人? 她哪有那么坏。 她不过是在维护自己应得的一切而已。 凭什么哥哥们一个个都来指责自己? 君棠月眼泪珠子瞬间滑落白皙的脸颊,他委屈地攥着裙角,脸色苍白孱弱,好似随时都会因为“悲痛的刺激”而晕倒: “三哥,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君家,为了哥哥们啊,二哥的双腿缺陷,我拼命地想办法为他治疗,可是姐姐和五哥都不配合……” “我为了二哥殚精竭虑,三哥你一出拘留所便来指责我,你是我们君家人,你难道也愿意眼睁睁看着二哥残废一辈子吗?三哥你忍心吗?” “何况,你可以怪我不小心误拿了姐姐的乐谱给你,让你无端端成了抄袭者,可是三哥,这四年神专《汹涌》带给你的热度和辉煌,这些荣耀你能否认你不虚荣贪享吗?” “是,我有错,可你自己不也享受了这份成果给你带来的满足感。” 君棠月越说越激动,不断落泪的眼眸里缠满红色的血丝。 她紧紧盯着君司澈的眼睛,蛊惑道:“三哥,现在是姐姐和五哥不愿意为君家付出了,甚至姐姐还纵容她的养弟将君家烧毁。” “她根本不把我们当亲人了,也不在乎二哥的双腿,可我们不能不管啊……” 君司澈看着君棠月越走越近的身影,目光落在她脸上。 曾经孱弱娇气的小妹妹,此刻满目的野心与不甘。 她在怨。 怨秦音现在得到的比她多。 “君棠月,你这是在诡辩。” “从一开始就是君家不要小音了,她在嫁入墨家的第二天就与君家彻底断绝了血缘关系,她没有义务再管二哥。” “而你,你真的能保证自己治得好二哥的双腿吗?” “你最讨厌学针灸术了,即便我们拿到了《通血手札》,你会施针吗?” 君司澈刚出拘留所,周身阴翳环伺。 他还记得自己进拘留所时棠棠那双含泪委屈的眼,生生让母亲逼他为君棠月顶罪。 如今他改造的好提前出来了。 可君棠月显然,还死性不改。 君棠月抹着眼泪,倔犟地咬唇,将毫无血色的唇瓣咬出几分绯色,嵌上显眼的牙印: “三哥,为了二哥我可以再去学……” 君司澈眸光一戾: “所以,你是承认以你目前的能力就算有了《通血手札》也救不了二哥的双腿,是吗?” 这一刻,君司澈就站在君棠月面前。 但他却好似与她如隔天堑。 曾经那个温柔孱弱乖巧懂事的棠棠妹妹已经面目狰狞。 如果说进拘留所前,他对棠棠还有几分疼惜。 现在也彻底没了。 他对君棠月如此大的改变甚至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