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间翻身想搭在闻愈身上,却扑了个空,瞬间清醒大半。
身边没有人,但卫生间里隔着磨砂门散出冷白的光。
易媗躺在床上,无法重新入睡。
如果一开始没有人抱着睡就算了,抱着睡到一半又没有,总觉得心里和身边都空落落的。
易媗躺了二十分钟闻愈还没出来。
她不想等下去了,下床走过去。
卫生间里,闻愈的手突然顿住,喉间一声粗喘被压着慢慢吐息,他听到了易媗的脚步声。
易媗轻轻扣了扣门,“闻愈,你在里面吗?”
闻愈慌忙回应,“在。”
一出声他就开始懊悔,虽然只有一个字,但声音极其喑哑粗沉。
果然易媗停住了,门里门外安静对峙好一会儿。
但闻愈知道易媗没走,他没有听到离开的脚步声。
“你要不要开门?”
易媗的声音隔着门传过来,不甚清晰,空灵平静。
闻愈低头看了一眼,他要用什么样的姿态面对她?就这样开门,还是收拾干净?
他只不过犹豫了两秒,易媗又说话了,“开吧。”
像是催促他,又像是安抚他的不安和纠结。
闻愈知道易媗猜到了。
他开门,易媗面上平静,视线向下落在他的手上,表情没有波澜。
闻愈滚了滚喉结,被易媗注视着,身体微僵。
卫生间空间狭小,易媗走进,闻愈后退让出空间。
易媗倚着门,歪头靠着门框,双手抱胸看他。
“怎么不动呢?”易媗问,从开门起就没有见他的手动过。
闻愈闻言继续手上的动作,摩擦的闷声清晰可闻。
易媗的眼睛微垂着,目光慵懒平常,好似快睡着一般。
闻愈的呼吸粗重,被封闭在狭小的空间里,空气都被他的体温蒸热。
易媗突然动身上前,她伸出手,闻愈像是出于本能、期待已久地撤开自己的手,给她的手腾位置。
她只是把手搭在上面,没有动过,也没有动的意思,她说,“我很累。”
累到手指都动不了。
足够了。
闻愈会意,她不用动,他自己动。
易媗一直低头看着,依然表情平淡,但她看得很专注,好像觉得你追我赶的游戏很有趣。
闻愈臀肌凹陷又弹起,大腿紧绷颤抖,看着她的脸大口呼吸,眼睛深得像是要把她吸卷进去。
一摊温凉被易媗攥在手里。
闻愈立马拿着她的手打开水冲洗。
他把易媗揽到身前,微弓着腰把头压在她肩上,两手圈住她,揉搓她的手心和手指。
易媗看着水流漫过她的手,缓缓开口,“你猥/亵了它。”
闻愈闷声承认,“嗯,对不起。”
闻愈在日常起床时间半小时之前叫醒了易媗,她惺忪着睁眼。
闻愈揉一揉她,看着她笑,“要起床了。”
话头一转,他又说,“好舍不得你走。”
Alpha会在易感期对自己的伴侣产生占有心理和依赖心理,这么多年都是靠抑制剂扛过来的闻愈,总算知道为什么有的人不愿意使用抑制剂。
抑制剂给不了心理上的抚慰和满足。
“我晚上可以去找你吗?”他黏着易媗问,“不做什么,只抱着你睡觉。”
易媗很不习惯这样黏乎乎的闻愈,不过和他抱着睡觉的感觉真不错,愉快答应。
中午吃饭的时候,郁随皱着鼻子在空气中嗅嗅闻闻,他一脸嫌恶道,“我怎么闻着有股若有若无的信息素味儿?”
“哪个A不管管好?!有没有点道德!靠,好猛,我有点想吐。”
易媗心虚地偏头闻了闻自己身上,她什么都闻不到。
郁随见她怀疑自己,安抚道,“哎呀肯定不是你,是A的信息素。这么一点儿攻击性这么强,正面对上我肯定被压了...”
易媗埋头吃饭不敢说话,当天晚上找闻愈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