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姐,我并没有教授过你什么,不敢当这一声师娘。”
宋暖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但这个笑容与方才不同,多了几分客气与疏离的意味,仿佛与阮柔并没有过多的关系。
阮柔脸色一僵,她自然听出了宋暖的意思,再看到她对待自己的神情与对待旁人没有丝毫区别,不由得暗自咬了咬后槽牙,但是她的脸上不敢表现出来。
阮柔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郑老算是我的半个师傅,这声师娘是我应该叫得。”
宋暖笑意不改:“那就是老郑的事了,许小姐还是称呼我一声宋夫人吧。”
宋暖丝毫不给阮柔面子,三言两语险些让阮柔完美的面具当场破碎,阮柔现在只有强撑着才不会当场黑脸。
宋暖是她惹不起的人,即便她不接受自己的讨好,自己也不能与她撕破了脸面。
虽然宋暖脸上带着笑意,但是她能看出她眼底的冰冷。
宋暖并不喜欢自己。
她很早之前就知道。
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在旁人眼中那么完美的自己却讨不到宋暖的半点偏爱?
阮柔抿紧了唇,这么没有眼光的人自己也不屑于接近。
但宋暖的地位太高,出生于香水世家,是全球首屈一指的香水大师。
如果自己能得到她的欢心,只要她平日里能为自己说上一句话,自己的未来就不可估量。
但这个女人油盐不进,不接受自己的好意,三番两次拒绝了自己的邀请。
阮柔悄悄瞥了一眼撸猫的宋暖,收回视线时也狠狠瞪了一眼她怀里的雪球,这只没眼色的臭猫也一样讨人厌。
自己曾经想过从宋暖这只爱宠上找办法,但是没想到这只猫跟她的主人一样,直接无视她的亲近,甚至有时候直接对她凶狠龇牙,阻止自己的进一步接近。
也不知道能有什么人能讨到这对难搞的组合的欢心!
宋暖安静瞧着阮柔脸上千变万化的神色,不由得一笑。
这个女孩自以为将表情隐藏得很好,但是在她这个年龄的人看来还是太过幼稚,是能够一眼就能识破的伪装。
其实她对这个女孩子的第一面印象还不错,在香水方面也有几分天赋,更何况自己老伴似乎挺欣赏对方的,那自己也可以顺势帮助一点,但是越接触她越感觉不对劲,这个女孩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单纯。
而她在有了这个印象之后,在之后的相处之中果然发现了端倪。
似乎这个女孩研究香水的心思并不是那么纯粹,反而是更像是享受香水背后带来的荣誉与赞美,别人的羡慕别人的称赞,似乎比香水钻研的本身更为重要。
人各有志,自己也不会说这种想法有什么不对,但是道不同不相为谋,那自己也不会怀有惜才的念头,对她倾囊相授了。
在她看来就像普通关系一般相处就可以了,可似乎对方并不是像她所想这般,彼此安好就行,反而三番两次地刻意接近自己,甚至在自己表示拒绝之后更是将注意打到了雪球的身上。
至此,宋暖看出了这个女孩人品不太可靠,日常生活中也慢慢疏远了。
宋暖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感叹,也不愿将时间浪费在对方的身上,既然对方将委婉的拒绝当做不明白的话,那她也不妨将话说明白些。
宋暖缓缓收起了些笑意:“许小姐,我较你多活了几十年,你的那些心思,我不说看出了全部,但八九分还是有的。我不妨直说了,你在我这里的一切计划都是白费心思,与其将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不如花在值得做的事情上。”
被宋暖一席话打得没有反应过来的阮柔缓缓睁大了双眼,一时间连最习惯的伪装都忘记了。
阮柔在她看来还是太过年轻,自己也不会倚老卖老地与她太过计较。
“许小姐,我的话就说到这里,如果有下次见面,权当做陌生人就好。”
说完,宋暖就抱着雪球施施然地离开了。
阮柔愣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宋暖优雅从容的背影,一时间还无法接受宋暖对待自己的拒绝与警告。
她实在不明白怎么今天的宋暖对待自己这么不客气,同时心底不免对宋暖又加深了一层怨气。
在自己之前只是普通家庭的女儿时,她能安慰自己宋暖可能像是其他高高在上的大师一样是看不上自己的背景,而自己现在已经是上流阶层的千金了,怎么宋暖对待自己反而更加的不客气呢!
阮柔沉着脸站在原地,环绕在她全身周围的怨气似乎凝成了一层笼罩,连路过的路人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怀疑这个小姑娘是不是有些偏执的念头,而后心有余悸地避开着她走。
阮柔丝毫不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眼光,正当她随意瞥了几眼周围的行人的时候,忽然透过不远处的一家猫咖的落地玻璃窗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距离有些远又只是背影,阮柔一时不敢确定是不是那人,于是她走进了几步,躲在了一个刁钻的角度观察着那人。
几息之间,那个背影恰好转过了头来。
阮柔目光一凝,果然是阮绒!
阮柔重新扫了一眼这家在她看来十分不入流的猫咖,想不明白阮绒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看她的行为,似乎还是这家店的工作人员?
阮绒怎么出来打工了?
她退回了墙角,背靠着墙面思考着可能存在的可能性。
阮绒已经嫁入了傅家,看傅序斯前段时间对阮绒的态度,他必定是不会缺阮绒钱花的,毕竟岳祁的礼服可不是一般人能约得起的。
自己当时还是求了亲生父母许久,起初他们还不同意出这么一大笔钱,到最后还是卖弄了一下亲情与委屈,他们才同意了。
想到这里阮柔不禁咬紧了腮帮,没想到自己花这么大功夫才能支付得起礼服,阮绒轻而易举地就得到了,更过分的是破坏了自己的礼服计划,害自己不得不选了一位名气远低于岳祁的设计师定制宴会的礼服。
想到此处,阮柔低下了眸子,掩去了眼底的怨恨。
既然阮绒不缺钱,为什么还是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