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阮绒盘着腿,饶有兴趣地看着屏幕中的小鲤鱼跃龙门,身旁的手机突然响了。
因为阮绒之前将手机中无关紧要的人的联系方式都删除了,所以现在来电屏幕上只显示了一串号码。
阮绒将一跃而起的小鲤鱼暂停在了关键点,静静看了一眼屏幕,莫名感觉这个号码有些熟悉。
阮绒推测应该是之前被删掉的某个号码,大概率是阮家的某个人,那样她也就没有接听的必要了。
她耸了耸肩,然后伸手果断地将电话掐断了。
勉为其难才决定打个电话的阮丞:……
没想到正把脑海中的鱼序斯与金红的小鲤鱼作身材对比的时候,电话再一次不识趣地响了起来。
美鱼鉴赏家·阮绒啧了一声,她又一次看向手机,果不其然是那个号码。
阮绒眯了眯眼睛,等待片刻之后才接起了电话。
已经临近爆发的阮丞在电话接起的那一刻就劈头盖脸地一顿数落:“阮绒,谁给你的胆子敢挂我的电话的!”
电话那头的阮丞沉着一张脸,眼睛看着窗外的漆黑的夜空。
他也不是个傻子,自然能感受到之前阮绒想与自己亲近的念头,但是自己心中实在瞧不上这个拿不出手的妹妹,在每次阮绒刚刚露出一个笑容的时候,他就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不去看她。
但就算如此,只要自己之后与她多说一句话,她就能单方面地修补好这段关系,继续对着自己亲近。
没想到自己今天特意主动打给她一通电话,她竟然给挂掉了!
第二通电话也隔了许久才接了起来!
阮绒这是什么意思!
是找到了一个更大的靠山就不需要再讨好他这个大哥了吗!
而阮绒并不知道对面人多想了这么多,只是早以预料到了对面人的暴躁反应,特意之按下了接听键,并没有放到耳边接听。
可阮丞的声音过大,即使隔了一些距离,对方的声音还是清清楚楚地落在了阮绒的耳中。
听到对方充满怒气的质问,阮绒紧了紧眉头:“五脏器官肯定都是父母给的,你活这么大连这个常识都不知道吗?”
阮丞一噎,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他一腔怒气好像憋在了胸口上不来下不去。
阮绒听着手机中粗重的呼吸,不屑地笑了笑:“有事说事,没事就挂了。”
她可不是来承受他的怒气的。
“你现在敢这样跟我讲话了?”
阮丞气得鼻翼一张一张的,看来爸所说不假,这个假妹妹真的是一点豪门千金的样子都没有,远远比不上柔柔。
阮绒无比奇怪:“你又是谁?”
她笑笑:“你是怎么敢这样质问我的?”
她堂堂喵族的大小姐,居然有人敢这么冒犯她!
谁给他的脸!
而电话那头的阮丞也是一个愣神。
她竟然听不出自己的声音!不知道自己是谁!
这个事实像是一个巴掌甩在了阮丞的脸上,像是他此前自以为自己在阮绒心中占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的想法成为了一个笑话。
阮绒一句句云淡风轻的话像是在嘲笑他的自以为是。
一时间阮丞气得说不出话来。
对面没了声音,只剩下粗重的喘气声,阮绒莫名其妙地蹙了蹙眉头,觉得对方肯定精神方面存在问题,专门打电话过来讨一顿骂:“不说挂了。”
对方沉默不语,以为阮绒只是说说而已,不是真的敢挂自己的电话。
谁料在自己沉默三秒之后,电话被毫不留情的掐断了。
阮丞:……?
他看着回到桌面的手机屏幕一瞬间有些茫然,随后一股怒气直直涌上了心头。
阮绒!
她竟然敢真的挂掉自己的电话!
莫非她之前的充满讨好的亲近真的是装模作样,现在加入了傅家,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吗!
好大的胆子!
等阮绒第三次接到同样的号码,烦不胜烦。
她一把抄起了手机:“你到底想做什么!”
而阮丞也憋着火气,直接回怼了过去:“阮绒,你是不是觉得嫁入了傅家,就什么都拥有了,连大哥都不认了是吧?”
大哥?
阮丞?
阮绒将这个名字与脑海中某个面无表情一脸冷色的男人形象对应了起来。
如果说傅序斯的高冷矜贵令人只可远观,高不可攀,那阮丞的冷色像是一块脆弱的薄冰,浮于表面的冷淡,像是借这层面具突出自己的高贵。
面上的平淡一戳就破,就像是现在,隔着屏幕阮绒都猜到了对方此时肯定是脸色涨红,表面的云淡风轻荡然无存,只留下真实的一层心浮气躁。
阮绒残存的记忆中原主似乎十分想要依赖这位大哥,只因为她这位大哥在她小时候受到阮父阮母打击的时候,递给过她一颗糖果。
殊不知这颗糖果只是小男孩不喜欢吃,才随手丢给了她。
但就是这样的糖也成为了原主小时候为数不多的甜味。
只是这位大哥的柔情就像糖果一样一抿就化了,当阮丞懂得事情之后也好起了自己的面子,逐渐也与自己的父母一样,嫌弃起自己的这个不能带来一丝利益的妹妹。
可是原主一直记得这颗糖,不管自己的大哥用怎样冷淡透着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她也一如以往回以温暖的笑容。
想到这里,阮绒就呵呵一笑:“认你这个大哥有什么用吗?”
阮丞一愣。
“是能当饭吃还是能当水喝,还是能在自己受欺负的时候,身为大哥的你能挺身而出?”
阮绒的质问像是一个榔头敲在了阮丞的头上。
听到对面没有回应,阮绒又笑了一声:“自己一点责任都做不到,还想要求我认你一声大哥,阮丞,你好大的脸啊。”
阮丞持续深呼吸,阮绒的质问像是直击到了他内心最深处,好似扒下了他的最后一层伪装。
直截了当地说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