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让妾好好想想。”
过了一会却道:“妾这会实在没什么别的愿望了,若说真有,便愿大梁与丹薙能世代交好,大梁百姓与丹薙人都能安居乐业,生活越来越好。”
“另外作为妾修习中原文化的交换,妾也愿将丹薙的骑射之术授予大梁的朋友们。”
一在场的官员问道:“只是娘娘身为女子,教授将士们骑射恐怕多有不便吧。”
“无妨,若是觉得不便,那便从后妃宫女们开始,若是有效,再推行下一步,如何?”
那官员还道再问:“可是……”
格桑不给他再问的机会:“怎么,在我丹薙族中,女子与男子一般皆要习得捕猎骑射之术,大概这就是丹薙境内人人善战的原因,大人这般支支吾吾,犹疑不决,难怪……”
格桑目前并不想树立太多敌人,不好将话语说的太过直白,但这未竟之言在座诸人皆心中有数。
难怪大梁在北境屡战屡败,难怪大梁向来不敌这些游牧民族,只能固守城池。
李成思索一番后觉得此事也算有利无害,便点头同意了。
又道:“爱妃此举大善!汝有此心,朕当然无有不应,既然如此,那朕这个许诺便为爱妃留着,哪一日逢欢真的想好了,再来与朕说便是。”
随后便是分食猎物的环节,格桑问道:“妾自己猎得的猎物可以自行处置吗?”
李成自言可以。
晚间众人宴飨之后,格桑便提着鹿角、貂皮、肉若干,前往梅妃帐中拜访。
卫明珠显然也在等待她的到来。
格桑首先献上一应束脩等物,云来正待接过,卫明珠示意她先莫要着急。
“汝为何欲拜我为师?”,卫明珠想知道她究竟想做什么。
“听闻卫家在先朝曾辅佐太宗在乱世之中争得一席之地,最终成就了我朝霸业,卫氏传家至今仍是鼎盛之家,朝中大小官员,恐怕十之有五都是卫氏门生吧。”
“看来灵妃野心不小啊,汝才入京不过月余,竟已知晓得这般清楚。”,卫明珠直直地看着她道。
格桑应道:“无它,只是想做个耳清目明、通晓事理,而非闭目塞听、浑浑噩噩之人罢了。”
“若只是如此,朝中大儒那般多,为何要选我?”
“其一,朝中学识渊博的者虽多,但只有您同为女子;其二,大儒虽多,难道您就比他们差,知晓懂得的就比他们少吗?”
卫明珠这才松口道:“我可以教你,但你不必称我为师。”
格桑十分不解:“为何?”
卫明珠只道:“吾薄学浅才,当不起灵妃一声师长。”
格桑质问道:“您是觉得吾太过鲁钝,不配做您的学生么?”
“非也。”,卫明珠摇了摇头。
“那便是觉得吾桀骜难驯,惧怕将来为我所累?”,格桑又问。
卫明珠依然否定道:“吾并非此意。”
“那……”
卫明珠偏过头,打断了格桑:“‘师者,长也’,汝生于她乡,或许不清楚在中原这其中蕴含的意义,往后汝便明了了。”
格桑思索片刻,虽未完全领悟卫明珠的意思,但决定先不执着于此,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敬礼,道:“您既不愿称师,那吾该如何……”
卫明珠道:“灵妃如常称呼便是。”
“明日开始,汝便每日过来听一个时辰的讲学吧。”
“遵命。”
语毕格桑便告辞离去了。
不过格桑前脚刚走,便有宫女来报,言小主子突然起了高烧。
卫明珠连忙前去查看,只见李端懿面色发白,额上满是虚汗,见卫明珠来了,喃喃叫着:“阿娘……”
“阿娘在,阿娘在呢。”
转头问宫女道:“御医呢,去请御医了没有?”
宫女也十分紧张,连忙应声:“回娘娘,已叫丹儿去请了。”
丹儿行色匆匆,正好被格桑撞见,见她似乎是从那个小公主帐中出来的,便询问她发生了何事。
得知是李端懿突发高烧,格桑便掉头返回,今日是驻军休整、正式行猎的第一日,只怕随行的御医和军医们不一定忙的过来。
察觉到帘帐被人掀起,卫明珠以为是太医已经到了,急道:“劳烦太医,快来看看,公主这是怎么了。”
待人走近了,她才发现竟然是格桑。
“你……”
“太医不知何时才能过来,吾随族中巫医修习过医术,让吾来瞧瞧罢。”
卫明珠将信将疑,起身给格桑挪出了位置。
格桑先是观察了一番表征,而后询问一直随身侍奉六公主的宫女心儿具体发病的过程和时间,十分细致。
见格桑表现还算像模像样,卫明珠微微放下心来。
一番诊断之后,格桑很快便知道了该如何治疗开方,便将方子写了下来,准备交给宫女前去抓药,并细细说明了一些注意事项。
卫明珠将方子拿起查看,虽然她看不出具体的玄虚,但感觉得到这个方子和平常御医开的似乎有些不同。
直觉还是让卫明珠选择了相信,毕竟此次随行并无女医,御医诊治也应当不会比格桑来的更细致准确了。
平日里太医诊断,往往都是隔着纱帘,卫明珠心中对那样的诊断方式还是心存怀疑的。
况且格桑前脚刚拜自己为师,若是她自己学艺不精,也不应当有此等胆量来揽此没有把握之事。
心中思量着有数之后,卫明珠便示意宫女按她说的去做便是。
同时格桑也命身旁的侍女回去自己的帐中取几样东西来,巫医所用的药物中原不一定也有,若是那宫女抓不到那几味药,也好做个替补。
不一会药便送到了,待到李端懿服下,之后便看何时能够退烧便无大碍了。
卫明珠谢过格桑之后便让她回自己帐中休息,不必陪着她一起看护,至于明日讲学之事恐怕得晚些,若是六公主能有所好转,自会遣人告知。
格桑确实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