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今本就头疼,秦姗话一出口连心脏都跟着狂跳不止,“算了,有些人不见也好。”
秦姗自然能听出这话里的怨气,更得意了,“南今,有句话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跟你说?”
“嗯?”
“我没有恶意,以下都是我的猜测,我觉得方总是不是特别喜欢年轻女孩?我知道他挺喜欢你的,但是今天早上他好像知道我去公司加班,早上不到七点就在公司撞到他了,就我们两个……刚刚又亲自开车载我回学校。”秦姗撇撇嘴,一副被迫又不情愿的神情
南今错愕,每个字都普通碎玻璃嵌进她的皮肉里,脸上痛苦的表情已经很难藏住了。
“南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背着方总说他坏话,我是真的害怕你深陷进去,男人可以挥挥衣袖,受伤的确是我们女人……”秦姗继续补刀。
“不用再说了。”南今深深闭上眼,头要炸了。
“我因为工作原因无可避免要接触方总,你如果再坚持那就是白白牺牲,早点做决策。”秦姗杀疯了,眼看着南今眼里一点光都没有了,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向上。
只见南今从床上一跃而起,像一根射出去的弓箭夺门而出,初春寒冽,只穿了一身薄薄的睡衣。
*
方禹在车里握着手机等秦姗给自己回信,眼睛一直定神看着楼上一盏盏亮着的宿舍灯,她到底去哪了?
出神间,车子正前方出现一抹单薄的人影,立在车灯的笼罩下,她脸上布满了让人揪心的痛楚。
片刻,方禹回过神冲下车,用外套将南今一把揽住,包裹着塞进车里。
坐在车里,南今浑身抖的厉害,眼神空洞的盯着方禹,“我是你,第多少个猎物?”
方禹胸口仿佛又一团又硬又乱的棉絮,堵着让人无法喘息,“我不是猎人,不会捕猎,你是人,不是物。”
方禹想发狂,但他的年纪和阅历让他的情绪都散在瞳孔里,的目光如火光般灼热,几乎能穿透一切。
南今不语,脑袋里两个小人正拼命厮杀。
——温柔,宠溺,体贴,多金,这样的猎人该有多少猎物在他枪口上排队呢?
——不对,他也许就是那个爱探险,爱挑战的猎人,最爱追逐游戏。
见南今不说话,方禹主动破冰,“我妈她喜欢孩子,所以直白了点,但她说过的话你只当做没听见就好,我不会要求你什么,哪怕你拒绝生育。”
拒绝生育?
南今从没考虑过生孩子的问题,也就不存在支持还是拒绝的态度,“不是孩子的问题,”
方禹朝南今的身体凑了凑,“那就是结婚?我妈和我姐很快就要回去照顾孩子,所以希望尽快见证我们结婚,如果你不喜欢婚姻模式,那我们就开放式的相处,我完全尊重你。”
南今从没见方禹这样过,没有初见时的难以接近,也没有了相识之初的冷厉,娓娓道来的样子仿佛在和一个小朋友讲寓言故事,末尾点名立意。
话里话外,万分诚恳,百般求饶。
这还是说一不二的方总了吗?这还是
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南今噗嗤一下乐出声,“你越这样越像骗子,话越多越心虚。”
“心虚吧?”南今追问。
“喜欢很多年轻漂亮的小妹妹对不对?钟爱新鲜的肉/体和有朝气的灵魂,是不是?”
“说话呀,被我说中了?”
方禹摇摇头,把食指抵在紧闭的唇边,亮晶晶的眼眸里闪着愈发温柔的笑意。
南今突然明白了方禹竟然在接自己的梗——既然不喜欢我说话,那就一个字都不说。
“不说算了。”南今故意去开车门,做出要下车的架势。
门刚开了一条缝就被方禹伸过来的手捆住了双臂,随着一声车门落锁“哒”的一声,南今彻底跑不掉了。
紧接着就是方禹身上略带几分野性的清冷香气袭来,瞬间就覆盖了她整个鼻息。
这个吻来的如此猛烈,南今甚至觉得牙齿撞上了嘴唇,针刺般的痛感后就是毫无章法的侵袭,和上次的世纪拥吻完全不一样。
他刚才一个字不透,现在却用霸道疯狂的吻回答了所有——再怀疑我对你的用心,就把你生吞活剥。
南今唇边只剩“唔——唔——”的几声低吟,猛地睁开眼,用眼睛表达折服,她真的服了。
再亲下去,整个人就会成一摊烂泥了。
方禹深抿着唇,舒出一口长长的气,如果上次的吻他还能很好的控制自己,这次他很明显的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控。
如果不是在车里,如果不是在校园里,只要她点头,他一定会要、了、她。
*
宿舍门前,秦姗冷眼看着对面车内的两人,交叠在一起的人影那么投入,那么用情,她的拳头都快捏碎了。
可方禹和南今的身体分开时,她又瞬间调整好情绪,笑着走近车身。
方禹把衣服披在南今身上,送她下车,然后对秦姗道:“麻烦替我照顾下南今,有事致电,明天我来接你们一起去公司。”
南今答应了方禹,明天开始正式去星禹报道,开始为期两个月的实习。
“是,方总。”秦姗回答的干脆,声音却忍不住颤。
方禹的车子开出很远,秦姗的目光一直追踪到黑夜的尽头,直到南今在一旁提醒,“上去吧。”
秦姗瞬时回神,“好。”
那一晚,南今没有再和秦姗多聊什么,她相信了方禹。
就像方禹母亲和方禹之间,她也选择了相信方禹。
人生不就是这样吗?既然赌,就勇敢点,自信点,多听听自己的声音。
*
第二天一早,南今醒来的时候秦姗已经离开了,桌上留着字条:今今,我提前去公司布置会议室,不当不和方总的电灯泡呦~
南今捏着纸条笑了笑,也许都是误会吧。
秦姗不了解方禹,基于她的认知去分析方禹的种种行为,分析错了也情有可原,现在不是用行动支持自己的选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