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如此吧。”荒木播磨沉着脸说道,他有一种预感,这并不是对方临时更换房间,此次行动失败了。 因为除了他开的那一枪之外,再没有枪声响起,也没有反抗、搏斗的声音。 …… 就在此时,负责围捕薛家浜七十二号的‘老乐家’菜饭店的特高课特工来汇报。 老乐家菜饭店大门紧闭,他们是破门而入的。 店内却已经是空无一人。 “巴格鸭落!”荒木播磨脸色铁青。 程千帆也是脸色阴沉,愤怒的拍了拍自己的王八壳枪盒。 “所有人抓回去。”荒木播磨吩咐说道。 尽管他可以确定现在被抓住的这些人中没有红党,但是,荒木播磨依然不死心,万一有还没有来得及撤离的红党在其中呢? 再说了,卑劣的支那人而已,抓了就抓了,正好他有偌大的火气,杀几个支那人发泄一下。 不理会店主、伙计、房客的求饶,日军宪兵用枪托砸,用脚踹,驱赶着,将众人押上了篷布军卡。 …… 老乐家菜饭店。 荒木播磨、程千帆以及一众特工、宪兵正在现场搜查。 旅店只是红党召开会议的临时场所,有价值的线索不多。 这家菜饭店是红党的南市交通站,相比较而言,尽管交通站的红党已经逃离,但是,这里毕竟是他们苦心经营、日常生活的场所,对方仓促撤离,可能留下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宫崎君,你怎么看这件事?”荒木播磨问道。 “消息走漏了。”程千帆表情灰暗。 因为是第一次参与特高课的行动,宫崎健太郎似乎还打算大展身手,好好表现一番呢,却是没想到是这般结果,这令宫崎健太郎的表情显得有些气急败坏,或者说是败兴不已。 荒木播磨点点头,他也有这个怀疑。 红党既然计划在今晚召开秘密会议,没有极为紧急的事情,他们是不会临时取消会议的。 此外,对于红党来说,一个已经隐蔽多年的交通站是非常宝贵的,没有十万火急的情况,是不可能放弃的。 十万火急之事! 提前收到示警,得知己方出了叛徒,这应该是最十万火急之事! 两人来到里屋。 屋内的陈设很普通,也较为简陋。 有日军宪兵将床板掀起来,用刺刀在地面上戳。 特高课的特工则选择用枪柄在地面上、墙壁上敲击,查看是否有空鼓。 荒木播磨的注意力则放在了书桌边的火盆上面。 程千帆则在检查书桌,箱柜。 他打开了一个有些掉漆的方正大柜。 里面都是被褥,旧衣物等物品。 这令程千帆颇为失望。 就在此时,他在柜子的底部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程千帆飞速的看了看四周,捞起这个东西在光亮处看,这是一个银壳的怀表。 他眼中一亮,趁着其他人不注意,迅速的将这只怀表,放进了身上的医药箱里。 然后,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搜查。 程千帆这个偷偷摸摸的动作,被荒木播磨看在眼中,他面色复杂的看了宫崎健太郎一眼。 这只是一个银质外壳的怀表,应该并不是那么值钱。 宫崎君这两年捞了不少钱了,怎么还如此,如此——上不来台面? 荒木播磨走过来,拍了拍正煞有介事的搜查的宫崎健太郎的肩膀。 程千帆扭头看向荒木播磨。 荒木播磨指了指宫崎健太郎的医药箱。 “宫崎君。”荒木播磨小声说道,“请将证物交给我。” 程千帆愣了下,竟毫无羞愧之意,点点头,表情认真,“荒木君,我发现了一个可能比较重要的证物。” 说着,将手探入医药箱,将这只银质外壳的怀表掏出来,放在了荒木播磨的手中。 荒木播磨拿起手表,打开来看,仔细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有什么特殊之处。 随后,他想了想,又将怀表递还给了宫崎健太郎,“宫崎君,你留着吧。” 程千帆没有客气,直接将怀表放回医药箱,笑着说道,“那我就收下了。” 荒木播磨摇摇头,叹口气,“宫崎君,你什么都好,就是把钱财看得太重了。” “错了。”宫崎健太郎摇摇头,露出真诚的笑容,“我把钱财和朋友看的一样重。” 荒木播磨看了宫崎健太郎一眼,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 荒木播磨蹲下来,盯着火盆看。 火盆里多是燃烧后的灰烬,此外,对方将灰烬搅拌过,形成破坏,想要找到有价值的线索,很难。 “荒木君,你认为这个火盆有问题?”程千帆问道,他也蹲下来看了看,“基本上都烧没了。” 这个时候,荒木播磨很小心谨慎的翻动灰烬。 “咦?荒木君,你别动。”程千帆惊呼一声,他从自己的医药箱里取出了一个镊子。 然后,他用镊子小心翼翼的从里面夹出了燃烧不充分的残片。 “这是?”荒木播磨皱着眉头,“看起来像是没有完全燃烧的香烟盒。” “确实是香烟盒。”程千帆点点头,“确切的说,是老刀牌香烟的香烟盒。” 两人盯着这香烟盒残片看了看,一时之间也没有太多的见解,便先将‘证物’收起来,继续搜查。 …… 深夜。 军卡返回特高课驻地。 三本次郎站在阳台,看着军卡的车灯穿透夜色,开回到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