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监牢外驻守的士兵进来时,满牢鬼哭狼嚎的囚犯和端坐的秦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个小队长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吩咐手下:“把这两个头|颅带走,这回人证物证俱在,看你还怎么狡辩!”
秦嬴其实很想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有人证的,无奈现在是他自己要把罪名坐实,还是乖乖闭嘴吧。
柏英一脸怒气地走到了大堂上,本来看秦嬴一脸正气地要求他给太子殿下去信,还真以为他是冤枉的。没想到,才刚刚在牢里待了不到一夜,就又犯下事来。
惊堂木重重地拍在桌案之上,在一片肃静中声音格外刺耳。本来夜间升堂很是忌讳,但这件事实在不容轻视。今天证人还在堂下作证,夜间便被已经收押的凶犯残忍地杀害,要是传扬出去,他的乌纱帽还真不一定保得住。
仵作将两具尸体抬上堂来,尸体的血液已经快干涸了,头|颅也放回了原位。那个婴儿看起来不过才几个月大,在场的人都流露出了不忍的神色。
柏英气得浑身直发抖:“事已至此,秦嬴,你还有何话说!”
秦嬴一派淡然,气定神闲地说道:“没错,他们是我杀的。我白天那样说,只不过想暂时拖住你们,好趁晚上去把他们灭口。”
“你......”似乎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轻易地就认罪了,柏英一时间瞠目结舌,不知说什么好。
秦嬴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道:“还不止呢,我就是制造血魃的罪魁祸首,坤舆国内所有的血魃都是我制造出来的,你奈我何?”
“实在太嚣张了!来人,给我大刑伺候!”惊堂木重重一敲,两边的衙吏顿时上前,便要把秦嬴拿下。
秦嬴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微笑,魔力透体而出,强横无匹的黑气瞬间把两边的衙吏扫在了地上。地上霎时响起一片哀嚎。
柏英身上颤抖得更加剧烈了:“你......你真是魔神转世?”
秦嬴拨弄了一下身上的镣铐,金属的碰撞声有些刺耳,他轻轻地“啧”了一声,有些不耐烦了。
“锃锃锃——”
随手一震,金属断裂的声音响起,秦嬴漫不经心地将断裂的镣铐摘了下来,轻飘飘地说道:“我不是魔神转世。”
“我是魔神本人。”
眼前这情形,柏英已经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了,恐怕再多的人往上扑也只不过是送死。
“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嬴回了他一个不屑的眼神:“不干什么......好玩啊。谁告诉你大魔头做事需要理由的?我想这么做,就这么做喽。”
“本来还想陪你们再玩一玩,但你们实在太弱了。切,没意思。”
说着,他转动了一下手腕上的玉镯,戴习惯了都快忘记自己有这个东西了,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事啊。
柏英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声音不要颤抖:“我们可以谈谈,只要你不再杀人......”他刚想说只要秦嬴不再杀人,想要什么条件他都可以答应。
没想到秦嬴一下子打断了他:“你,还不够资格,让叶歌和黎九川来和我谈。”
“记住了,你们只有三天时间,从现在开始计时。现在你可以赶紧去了,这个大堂就归我了。”
话音刚落,一个灰色的小漩涡卷住柏英,一下子把他从城主的位置上拽了下来。秦嬴飞身而上,舒舒服服地在那个位置上坐下。
“你......”柏英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从未受过这种屈辱的他险些和秦嬴拼命。然而,还是得先把消息送出去。
“等等,替我给叶歌带封信,就说我们的帐......以后算。顺便把那两具尸体处理了。”
一封黑气缭绕的信飘到了柏英手上,明眼人都看得出,如果想擅自打开这封信,势必会被信上的禁咒反噬。
柏英恨恨地带着手下出了大堂,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姓秦的,咱们走着瞧!
秦嬴指定的时间只有三天,为了防止他随时发疯,柏英不敢怠慢,命人昼夜赶路,快马加鞭,一路跑死的马不计其数,饶是这样也用了两天时间才赶到兴平城。
得知消息的黎九川大吃一惊,缓了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连忙去找叶歌。
“叶姑娘,你看这件事......”
由于上次的前车之鉴,他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死,只能让叶歌自己判断。万一秦嬴真是冤枉的,他和叶歌之间恐怕又会生出嫌隙。
叶歌接过信,轻轻一挥手,信上的魔力便消失殆尽。她小心地拆开信件,拿出里面的信纸,逐字逐句地读了下去。
叶歌亲启:
师尊,呵......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相信你也很清楚当初为什么要带我回来。既然做了,就应该想到后果。
坤舆境内的血魃确实是我制造的,让你失望了吧?那可实在是......太好了呢。给你三天时间,带着黎九川来古桐城。顺便说一句,人命可比薯片脆弱多了。
不来,后果自负!
看第一段的时候,她还有些担忧,还以为小徒弟又和上次似的把她给忘了。直到看到下文的“薯片”,她才暗暗松了口气。失去神智的小魔神可不会还惦记着她最爱吃的薯片。
况且,阿呆和小水滴早就先一步把消息带回来了,坤舆境内的血魃都是三眼灵兔和它背后指使的人制造的。既然如此,秦嬴突然传回这封信,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这封信的语气,小徒弟似乎在立一个疯批魔神的人设,而且不想被人知道她这件躯壳里已经换了个魂魄这件事。
既然如此,她不如随即应变,和他打个配合。叶歌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黎兄,你相信我吗?”
黎九川心里一急:“叶姑娘,你这是说什么话。经历过这么多事,我怎么会不信你。”
叶歌连忙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抚:“黎兄,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要说的事可能有些匪夷所思,希望你能记住我今天说的话。”
“我可能会消失一段时间,在此期间可能会有其他人来找你。我还不知道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