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病。”
自安顿好何斯御以后,杭昭就让小陈盯着何斯御与德吉的情况,若真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她也能及时伸出援手。
“严重吗?”杭昭将剧本撂下,裹了件厚外套就准备赶往医院。
出门前,她又顿住了脚步。
小陈探知她心底的顾虑,便立即开口道:“放心,A仔已经睡了。”
杭昭这才放心地离开客栈,在小陈的引路下,在医院的急诊室前看见了何斯御。
本就发白的双鬓又增添了几根银丝,倚靠在灰墙上的背脊似被折弯,无尽的颓唐在他那双沧桑的眼眸中漾开,很难相信,上个世纪红极一时的港星到了晚年,竟会是这番光景。
“何叔叔,德吉他怎么了?”
杭昭快步地走向何斯御,并伸出手,搀扶着他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瞥见他眼底滚动的无力,杭昭的那颗心也像被无形的手扼住。
“也怪我一时疏忽,让他跌进了冰雪消融的小池里。”说到这,何斯御的脸上尽是懊悔,渐渐的,声音还透着点颤:“要是真出了点事,我怎么跟他去世的母亲交代。”
杭昭于心不忍,却也只能安慰道:“何叔叔你先别太担心。”
话毕,替德吉检查的女医生走出来了,她递给他们一抹安心的笑:“肺部没进水,现在只是在发烧,估计得留下来观察。”
“先去办手续缴费吧。”
“行。”杭昭替何斯御应下,让他先进去陪德吉。
在走之前,她看出了何斯御的难言之隐,便笑着道:“现在德吉要紧,钱的事情,慢慢来就好。”
说罢,杭昭就跟上女医生的脚步,往缴费处走去。
殊不知,这一幕全被威廉以及“睡着”的A仔收入眼中。
两个人皆是夜港人,且威廉在港圈里摸爬滚打二十来年,又怎么可能认不出何斯御。
待杭昭走远了以后,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杭声隐的号码,他一向开门见山,这一次也不例外,简洁明了地说道:“杭董,何斯御还活着。”
片刻的安静,手机里传来杭声隐低沉的声音,似午夜钟声:“看来,藏城一趟,非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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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杭昭收工以后又来到了医院。
走入病房时,何斯御正坐在床沿边,守着已经睡着的德吉。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这么多年,何叔没想过带德吉离开藏城吗,毕竟您是夜港人。”
杭昭与何斯御并肩走在医院后的僻静空地,最是聊天的好时机。
杭昭想要套话,想知道何斯御到底是不愿意回去,还是不能回去。
何斯御意味深长地瞧了眼杭昭,伴一声轻叹,开口道:“夜港,回不去了。”
“尤其是你母亲离世后,那座城更没什么值得留恋的,而且就我现在这副模样,回去后也是给人笑话。”
杭昭细细揣摩何斯御的这一番话,猜测母亲与他的关系应该是不一般的,而她又是个直性子,忽地顿住脚步,侧身看向何斯御:“何叔,我还有一个问题。”
“我母亲坠海的那一天,你在现场吗?”
“又或者说,你知道那天发生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