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瞬即逝。
莫煜伦和乔杏的婚礼仓促繁重,虽然有莫煜泽帮衬一二,林绾绾还是累成了狗。
直到了成亲这日,她才松了口气,又赶紧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和伏露去招待来贺喜的各家女眷。
孙倩影来时正撞上钱家来的当家夫人,两人像是不知道两家的仇怨一样,姐姐妹妹的寒暄了会,伏露便让林绾绾亲自送孙倩影和钱夫人进去。
两家家世差不多,康家是侯府,钱家是伯府,孙倩影又有一个做尚书的哥哥,母家也是世家大族。钱夫人自己是侯府出身,只是夫家身份上没有孙倩影夫家显贵,她哥哥和孙家主家的那位还不对付。
钱夫人笑吟吟道:“听闻府上传出喜事,可真是可喜可贺。”
孙倩影皮笑肉不笑道:“钱妹妹同喜,你家老爷就要把柳巷那对母子接进门了吧,到时你家又添一男丁,钱妹妹你的福气在后头呢。”
林绾绾很怕她俩不顾表面情直接掐起来,硬着头皮带着两人往前走,到了会客的堂屋,她松了口气,笑着道:“两位夫人,到了。”
她先送了钱夫人去她的位置,才把孙倩影引去她的位置。
孙倩影拉着她的手问她:“你母亲今日可来?”
林绾绾点点头,说:“母亲来的,只是她晚些。”
孙倩影拍拍她的手说:“你去忙吧。”
林绾绾赶忙出去,重新跟在伏露身边。
又陆续来了五六个女眷,孙水柔才带着柳如意姗姗来迟。
“母亲!嫂子。”林绾绾迎上去,孙水柔看到她眼里就出了泪花,又生生忍住。
“好!好!好!”她一连说三个好字,握着林绾绾的手激动的说不出话。
林绾绾引着她往堂屋而去,边走边说:“姨妈也来了,还向我问起你。”
孙水柔顿了顿,又若无其事道:“堂姐也来了,可真是巧了。”
孙水柔解释道:“本来是不请康家的,只是长安公主特意传话让今日须宴请姨妈。”
孙水柔点点头,问她:“长安公主可是也要来?”
林绾绾说:“请帖送去公主府了,不知她来不来。母亲,可是有什么不妥?”
孙水柔摇摇头,溧阳长公主和堂姐自小就是手帕交,她和她们也算有些交情,只是发生了那件事之后,她匆匆嫁了人,和她们再也没见过。
今日堂姐特意提起她,长公主又托莫家宴请堂姐,不知她们是无意所为还是刻意为之?
无意还好,若是刻意……孙水柔纵使有七窍玲珑心,也想不出她们刻意为之的目的,毕竟现在大家都过得挺好的。不必揭伤口旧事重提。
那么多年过去,她和她们再无交集,此时刻意做这些事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难道仅仅是姐妹情深?
“母亲,到了。”林绾绾把孙水柔带入座,让丫鬟伺候好她和柳如意,“您和嫂子先坐着,有什么事儿叫我。”
孙水柔看到向她看过来的孙倩影,她心里发紧,面上却笑着道:“去吧。”
林绾绾回到伏露那儿,伏露笑眯眯的说:“可还习惯?”
林绾绾点点头又摇摇头,“祖母,喜事虽好,可若天天如此,孙媳实在吃不消。”
伏露顿时哈哈大笑,边笑边说:“你呀,说话怎的这般实诚。”
林绾绾也笑,不是她说话实诚,是和老太太相处轻松。要是换成别的人,她可不敢有什么说什么。
伏露说:“你去看看,迎亲的队伍可回来了?”
“是。”
林绾绾带了黄莺和几个丫鬟去正门那儿等着,远远听到敲锣打鼓的声音,她让一个小丫鬟去告诉伏露迎亲的回来了,她自己则是站在门边等着。
很快看到了迎亲队伍,远远的就看到莫煜伦骑着戴着红花红布的高头大马,两边是穿着红衣的随从丫鬟,后边跟的是八人抬的轿子,再后面是乔杏的嫁妆箱拢。
遥遥看去,队伍看不到队尾。
莫煜泽和一群跟着接亲的公子哥儿跟在嫁妆的后边,队伍到了莫府正门,莫煜伦下了马踢轿子,把乔杏接了出来。
林绾绾看着热闹,没发现莫煜泽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边。
莫煜泽叫了声“绾娘”提醒她他来了,借着宽大的袖摆牵住她的手。
林绾绾笑着看向他,“一路上可顺利?”
莫煜泽笑道:“都顺利。”
林绾绾笑着要说什么就看到乔杏的弟弟妹妹,赶紧让黄莺去把他们带去宴客的堂屋。
莫煜伦和乔杏拜堂时男女宾客都集聚一堂,待拜了堂后男女宾客才在下人的带领下离开。
男宾客去了宴请男宾客的正堂,女宾客去了宴请女眷的堂屋。
莫煜泽要帮莫煜伦挡酒,他快速捏了捏林绾绾的手,跟着男丁们出去。
林绾绾则是跟在伏露身边,得体的跟着她认人。
就在大家推杯换盏之际,小圆悄悄靠近了和林绾绾耳语说后院出事儿了。
林绾绾因喝酒有些晕乎乎的脑袋一个机灵,酒醒了一半。
她压住惊慌,低声和伏露说有事,就带着小圆尽量不显得慌乱的出去。
出了堂屋,她才问小圆:“出了何事?”
小圆道:“钱夫人带来的小姐,不知怎么的,被人发现和索家的小公子衣衫不整的躺到了一块儿。”
林绾绾皱眉,她记得钱夫人身边的姑娘看着就十二三岁的模样,她当时就看了一眼看个眼熟,也没放心上,没想到转头就出了这事儿。
还有那索家的小公子又是何时来的?
“索家的小公子?可是长公主的幼子索涵涵?”
“正是他。”
林绾绾加快了步伐,“她们当时情况怎么样?醒着的还是都昏了?”
小圆道:“都昏着,奴婢发现后,就让人把他们分别带了出去,没让人发现。”她没说的是她怕那两人装晕,还特意敲了他们后脖子。
“奴婢检查过,那位姑娘和索家小公子并没发生什么。亲自给她穿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