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杨晚晴觉得沈渔在骂自己,可是却抓不住把柄。 这个面目可憎的家伙! 沈渔叹了一口气,回到了薛玉华身边。 “嫂嫂,好点了吗?别生气,别气着。” “好了,我不生气,谢谢沈先生,你小心点,不要和她冲突。” “不,我的意思是,等一会,你们会更生气,现在好好调息一下,别气着了。” 啊,沈渔要干什么? …… 乱糟糟的骑士们退了出去,在不远处虎视眈眈,而沈渔,则来到了杨晚晴的面前。 “那么,我重新问你一句,你怎么看废太子的,还有怎么看我?” 这是一个考试题,并不是说太子如何,而是考究沈渔怎么看太子失败等等。 当然,如果问天下的士子们,如果没有刀枪抵在了脖子上,如果没有惩罚的话,那些读书人,百分百会说,天子昏庸,杨后以色迷惑天子,仁厚的太子冤枉。 “没事,你放心说,我会保护你的。” 薛玉华站在了沈渔的身侧,这时候的她平心静气,做好了一切准备。 是呀,都退到了这里,还被她欺负过来,她不准备忍了,如果杨晚晴再欺负沈先生的话,她就和她拼了。 “天子英明,太子昏庸,杨后威武。” 沈渔的话,让太子妃一愣,这十二个字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太子应该在父皇重病的时候,谋朝篡位?” 杨晚晴眯起了眼睛,就像是一只虎视眈眈的大猫。 “不,我的意思是,天子英明,太子昏庸,妇人无知,杨后威武!” 哈哈哈,这一次,沈渔再加上了四个字,一下子把身边的人都打击了。 “啊?” 薛玉华睁大了眼睛,沈先生怎么了? “天子为什么要杀太子,只有无知的人,才会认为,天子一不做二不休,大恩如仇,为了斩草除根,赶尽杀绝,错了,错了,是因为太子昏庸,所以英明的天子,才会废他杀他!” 沈渔的腰肢笔挺的站在了那里,眸子中充满了异样的神情。 “大乾立国一百二十年,如今人口增加了六倍不止,地方势力根深蒂固,每年财政收入入不敷出,各种事情层出不穷,每年都有地方不忍之事。 虽然国家强盛,大家好歹能吃一口饭,但是谁都知道,这是烈火烹油,随时可能出现前朝一样的恐怖之事。” 前朝也是辉煌了一百五十年,然后突然一场大乱,最终走向了灭亡。 这时候,太子仁厚,太子仁厚,太子仁厚,天子要的是防止内乱,他的仁厚又有什么用? 大乾的问题,在于两件事,钱不够,人太多!” 沈渔的声音并不高,但是却能被周围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太子仁厚,不喜欢杀人,就算是惩处官员,也是给对方一条生路或者感动的对方泪如雨下。 多么好的太子呀,无论是世家贵族,包括各级官员,大家都喜欢这样的太子,都觉得这样好,可是……不抄家,不杀人,大乾的钱从哪里来?每年那些贫寒弟子们,想要向上攀爬的阶梯在哪里? 太子仁厚呀,经常会把钱财施舍给民众,也会劝说高官贵族拿出钱来帮助让高官贵族旗帜鲜明的拿出钱赈济灾民,他居然敢让地方势力施粥救人? 你们猜猜,这种赈济灾民是什么结果,灾民会不会一边骂朝廷王八蛋,一边感恩地方大族的好,被挑选的精壮成了人家的佃户,最后让地方势力更加坐大!” 沈渔发出了讥讽的笑声,眸子落到了太子妃薛玉华的身上。 “太子始终不明白,天子要的是什么?他立下太子,原因不是他是自己的孩子,而是这个孩子能让大乾长治久安,能让大乾再来五百年,能让天子被写入了史书,落得一个称赞! 而这个称赞的评判标准只有一个,就是王朝的长治久安! 二十年前,大乾的雍王叛乱,长刀之夜血流成河,无数高官显贵一扫而空,直到今日,都有无数人哀嚎无数朝廷栋梁死于其中,可是,查了查其后那些年的资料,死了那么多人,抄了那么多家,许许多多的年轻有为的人有了上升的机会,查抄的钱财土地让本应该出现动荡的朝廷居然很舒服的过了好几年。 这就是长刀之夜带给大乾的好处,带血的馒头好吃的很! 大乾现在乡下连一块无主的田地都找不到,大乾到处都是要吃饭的嘴巴,这时候,要一个仁厚的太子有何用? 他能杀人吗?他敢杀人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