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就派人过来了,可不出两日那人便被打晕丢到了城外。你当真以为侯爷拦着你出门只为阻止你见叶姑娘吗?普天之下,位高权重者哪个不忌惮顾家,圣上与侯爷唯恐你为了叶姑娘与顾家人结怨。
结果小侯爷一脸莫名发问:忌惮顾家作甚?
当时把老何气得起身跳下了马车,差点扭到老腰。
区区一个小姑娘便让小侯爷束手无策方寸大乱,面对顾长卿这样的对手又捉襟见肘急躁冒进,静不下心来思考对策,一味盲打莽撞而不自知,老何岂会不气。
而眼下小侯爷仍嬉皮笑脸,一副全然不知自己错在何处的模样,让老何气不打一处来,脸色陡然一沉,厉声斥问:“脑子里只惦记着小情小爱,你对得起圣上与太傅的苦心栽培,对得起圣上、侯爷以及所有信远军将士们寄托在你身上的期望吗?”
并非要小侯爷断情绝爱,但他的心里不该只有儿女情长,家国情怀和军将使命,这两样必须时时放在心上,背在身上!
“我脑子里也记着别的……”小侯爷苦着脸小声辩解。
“那你把我今日下午说过的话仔仔细细回想一遍,再告诉我结论。”
小侯爷终于敛起笑意端正神色,认真道:“我真想过了!”
“嗯,说吧,我听着。”
“由于启国皇室数十年来长期打压顾家,顾家已生反抗之意,顾长卿隐姓埋名留在临江迟迟不愿回京与公主完婚便是实证。”
孟瑾年看向老何,见老何点头示意他说下去,继续道:“顾家长子及冠时被启皇赐婚,游历三年后回家同公主完婚;顾长卿及冠之日同样被启皇一道圣旨赐婚。怪就怪在他连及冠礼都未行,提前两日便出了定安,按理说三年后游历期满他该回家与公主完婚,可他也没回。想来顾家是早有安排,让顾长卿提前离家,故作不知有赐婚一事在,顾家也正好以寻不到人为借口拖着这桩婚事。”
“然而顾家已然迎娶过一位公主,再娶一位应当也无所谓吧?何况顾长卿还是次子,据说平日只待在家里研习琴棋书画这些无用之事,连武艺都没学,可为何偏偏轮到‘一事无成’的顾长卿就不愿娶公主了?除非他不、能、娶!”
小侯爷“嘿嘿”笑了两声,双目熠熠生辉,问老何:“我分析得如何?”
这番分析非但把老何考虑过的问题全部囊括进去,甚至考虑得更加周全,哪还有先前冒失的模样。
看来白替这小子担心了!老何竖起大拇指,不吝称赞:“小侯爷分析得实在精辟!”
小侯爷挑挑眉,得意道:“那是,如此重要的情报,待我回去便禀明圣上。”
“哼!”老何冷哼一声,“别以为你说了这些圣上与侯爷便会答应你娶叶姑娘。”
小侯爷不以为意道:“我也没指望圣上立马答应啊,至于信远候答不答应不重要,但好歹下回出门我便有了正当理由不是?我来临江可不仅仅为看小姑娘,而是刺探军情来了。”
该夸小侯爷聪明好呢,还是骂他聪明好呢?不打击打击这混小子,老何一口气都咽不下去!
“如此看来,我劝你还是放弃叶姑娘吧,你也就区区一个小侯爷,如何斗得过顾长卿?”
小侯爷登时如被人踩到尾巴的猫——炸毛了,“我为何要跟他斗?我只需将阿颜的心抓住,姓顾的还能强抢民女不成?”
“可你又比不上顾长卿,叶姑娘为何要选你?”
“我——”孟瑾年一时语塞。
虽知老何说的是玩笑话,可他的确拿自己同顾长卿比较过,不得不承认,顾长卿方方面面都十分出色。
但凡顾长卿比他差那么一点,他何至于如此心急,孜孜不倦劝说叶颜跟他去齐云。
可他不想认输,也不能认输,气势一定要稳住,“挑夫婿又非挑选上战场打仗的士兵,哪怕那人再符合心中设想,可心不动有何用?再者,不都说女子挑夫婿首先得看人品,其次看那人对她好不好。论人品我又不比姓顾的差,我必定也会比姓顾的对阿颜好!”
老何又问:“可若顾长卿偏不肯放人呢?”
“哼,暗营算个屁!”小侯爷沉下脸捏紧拳头,大放厥词,“看我迟早灭了启国!”
原来小侯爷问为何要忌惮顾家只因他真没把顾家放眼里啊!老何顿感啼笑皆非,既欣慰于小侯爷的无畏无惧,又担心他初生牛犊不怕虎而轻敌,却也不能打击小侯爷的信心,否则一遇上强敌便劝他临阵退缩不成?
最终,老何拍拍小侯爷的肩膀,“但愿我有见得到的那一天。”
小侯爷意气风发:“你且等着瞧吧,天下迟早是我们齐云的,阿颜也迟早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