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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州行(2 / 4)

撑不下去的时候才出手,好让他感恩戴德。

跌在地上狼狈不堪的他一把打掉顾长卿伸来的手,索性坐在了地上,“顾长卿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心甘情愿把阿颜让给你。”头可断血可流,无论何种情况小侯爷风骨不能丢,女人更不能让!

救下他没得到一个谢字不说,反被误会他别有居心,顾长卿当真是既好气又好笑。

出手救孟瑾年原因有二:一来情报是他给的,他将人置于险境不出手相救心中委实难安;二来孟瑾年是叶颜的未婚夫,他自当尽力护孟瑾年周全。

顾长卿颇感无奈:“你出发那日我便已向你保证,不会趁虚而入,你还要我如何?”

谁让顾长卿威胁过他哪怕他和阿颜成亲也要让他们和离呢?反正他欠谁人情也不想欠情敌人情,孟瑾年问顾长卿需要什么回报。

顾长卿只道:“你既不愿欠我人情,那便发誓,今后要一辈子护着阿颜。”

“……就这样?”

“就这样。”

“这个不消你说我自会办到,你还是重说一个吧。”

这上赶着报恩也是没谁了,不答应他还不肯起来,顾长卿稍加思索,“那便配合我演一出戏。”

而后,顾长卿便将顾家是如何被灭门,他是如何查到宴承宣与顾家灭门一事有关联,又是如何设计宴承宣救下他……以及天眼阁查到宴承宣多次暗害圣上的事通通告诉给孟瑾年,以示他的诚意。

宴承宣的种种罪行可谓是罄竹难书,想当然孟瑾年听后有多气愤,随即想到当年秋猎围场混入刺客一事,又想到叶颜曾怀疑过宣王与那些刺客很可能是同伙,那时他还不敢相信。

好一个心思歹毒、心狠手辣之徒!为一己私欲竟不顾亲人之情,草菅人命,祸国殃民,简直不配为人!

“你需要我如何配合?”孟瑾年沉声问。

“回瑜城后我会开始追求阿颜——”

“滚犊子!”孟瑾年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你都纳妾了还招惹阿颜作甚?!”

“……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行,你说!”

由于时间紧迫,顾长卿只将计划内容说了个大概。

听完顾长卿的计划,孟瑾年还是想说一句——你大概有那个大病!

但不得不承认,他比顾长卿自私多了,他爱叶颜,便只想和她长长久久在一起,想要得到她的人更想得到她的心,虽然现在都还没得到,但不到最后一刻他便不想认输。

可没承想顾长卿压根没想过和他争抢。

“你这是逼着她与我成亲,可她心中那人是你……”他嘴角扯起一抹苦笑,“这样只会令我们三人都痛苦不堪,我还不如成全你们。”

可顾长卿却道:“我不能与她在一起,否则便是害了她。”

“为何不能?若是怕宣王对她不利,你我一同护着她便是,我偏不信以你我之力还护不了她周全。”

顾长卿神色惘然,“非是不愿,而是不能。”

“我只信事在人为,有道是所爱隔山海,山海亦可平,你若爱她就该为她排除万难!”

“可惜我与阿颜之间隔的不是山海——”说到一半,顾长卿话头一转,“你可知我为何会查到圣上中毒一事?”

快人快语的孟瑾年最受不了这种温吞的性子,“你且先告诉我,为何不能与她在一起,你若不说,回头我便去告诉她你对她有所欺瞒。”

今日顾长卿是一再被孟瑾年弄得很无奈:“我正要与你说,我之所以查到圣上当年中毒一事,只因我所中之毒与圣上是同一种。”

“你中毒了!”孟瑾年大惊失色,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是宣王?”此毒有多难解他十分清楚,关键在于药材难寻!如此顾长卿岂不是……

“毒倒无碍,解药阿月早已炼制出来,只是眼下未到服药的时机罢了,我必须让宴承宣知道我中了他的毒,如此他才会放松警惕,相信我还在他的掌控之中。”

“哦,那便好。”孟瑾年暗自松了口气。

哪知又听顾长卿道:“可即便毒解,我也时日无多了。”

自从得知顾长卿是天眼阁阁主后,孟瑾年心中一直有个疑问,那便是顾长卿为何要促成他和阿颜的婚事。

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觉得无非就是大仇未报、不想连累阿颜、安定天下这三种可能,却从未想到竟是……

是,他确实恶毒地想过顾长卿怎么不消失、顾长卿怎么不饿死、顾长卿怎么不吐血身亡……可他没想让顾长卿真去死啊!

况且,他还是挺佩服天眼阁阁主的,如果顾长卿不跟他抢阿颜的话,他倒可以考虑和顾长卿做朋友。

怔愣好半晌,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颇多,实在难以消化这个消息,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哑声问:“还剩多久?”

“或许三年,或许五载。我在启国时本就受过重伤,即便保住一条命最终也落下旧疾,原本还能活个十年八载,中一次毒又减寿一半。”顾长卿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痛痒的事实。

“……阿颜若是知道……”

她若知道真相,该有多难过?上一次顾长卿“死”,她口不能言许久,整个人都变得和从前大不相同了,再也没有露出过那种闪闪发光一样的笑容,连走路都不蹦了。

倘若再来一次的话……

“你也不想她难过吧?长痛不如短痛,待此间事结,我便会离开齐云,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度过余生——”顾长卿顿了一顿,“其实在我看来,你比我更适合她。”正如阿颜所言,他心里装着的东西太多,大概永远也不可能将她放在头等重要的位置,只能尽力护她安好,给她一个坦途人生。

“可她心中那人是你。”孟瑾年苦笑道,他宁可自己只能活三年五载,也想换她爱他一回。

“可你们来日方长。”顾长卿同样苦笑,他宁可她不爱他,也想换来长长久久的陪伴 。

两个互相羡慕的人同时陷入了沉重的沉默——

一声突兀的嘶鸣划破夜空,栖息在树梢上的鸟群受到惊下扑噜噜飞上天空,远离这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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