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卫生间。作为队里唯一的女性,贺岚就睡在小卧室了,起夜也是很方便的。放在顾昌乐家的东西,谭庆国和安迪也帮贺岚给拿来了。
夜里,狂风呼啸,震得玻璃窗呼呼直响。贺岚拉实了窗帘,早早地上床休息了,因为这是基地后少有放下负担的时候,贺岚睡得很香甜。在梦中,她看到了一片安宁祥和的净土。
客厅里的石英钟一如既往地工作着,指针发出滴答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大门开了一条窄缝,一个男人偷偷地摸了进来。他在黑暗中夜袭了厨房,却没找到任何可以立即下口的食物,只好拿出一瓶酒,就着瓶口喝了几口,喝完后还嫌弃这是果味气泡酒,给小女生喝的。
男人又摸到了卧室的房门,悄咪咪地打开后,向温暖的床走去,坐到床边准备脱衣服的时候,后背毫无预防地被痛击一下,他这才知道床上是有人的。
贺岚养成的警惕性已经刻在了骨血里,虽然今夜轻松入眠,但由于惯有的警惕,身体先一步形成防御状态。在这个人开门的时候,贺岚就已经醒了,心知房子遭贼了,这个入侵者居然还想在房间里睡觉,胆子不是一般得大。贺岚趁这人坐到床上的时候袭击了他,势必要将这个小偷给拿下,很快小偷也反击了。贺岚根据黑暗中小偷身上隐隐的轮廓,以及他反击的力道,知道了是个有功夫底子的年轻男人。
楼下的打斗声很快惊醒了在二楼睡觉的谭庆国,和窝在谷仓做钓鱼工具的安迪。谭庆国哗得一下跳下床,然后跑下楼,安迪也放下手中的工具,往小木屋走去。
谭庆国一脚踢开了卧室房门,喝道:“哪个不长眼的,敢闯老子的家里?”他确定入侵者没带武器后,果断地打开了顶灯的开关。贺岚和入侵者的双眼都被突如其来的暖黄色灯光给晃了一下,等眼睛适应光线后,发觉与对方已经拉开了几步距离,只好警戒地互相望着对方。
“都给我住手。”谭庆国生怕他们又打起来。原来这个入侵者不是胆大妄为的贼儿或偷儿,而是他认识的人。
安迪正巧也进了屋子,有些惊讶道:“伍岳,你回来了?”
“猴子,贺岚,都是自己人。”谭庆国也赶紧加了一句。
此刻,这个叫伍岳的男人一直盯着贺岚,突然恍然大悟地说:“难怪我总觉得你面熟,在哪里见过似的,现在我是想起你是谁了,在D市和我老大麦勇打架,还使心计。好几个月不见,你的功夫见长啊,连我都只能和你打个平手。”
贺岚记得麦勇,倒记不得伍岳这个名字,很快她联想到麦勇身边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便来确认,“鸭舌帽?”
伍岳冷哼了一声,“跟老谭一个德行,喜欢给人乱起代号。我是喜欢戴帽子,但也不能叫我鸭舌帽吧。”床尾的栏杆上挂着他进门后拿下的报童帽。
谭庆国笑眯眯地走到伍岳身边,然后毫不体恤地拍了他一下,“臭小子,没大没小的,老谭也是你叫的。我可是和麦勇平起平坐的,你这损货一点规矩都不懂。”
“是是是,谭大队长。”
“好了,现在都跟我去客厅说话,别都聚在贺岚的房间里了。”
伍岳脸色聚变,“靠,我才离开两天,我的房间就变成这个女人的了?还有没有天理。”不过虽然是不满,但是也没生气。之前他住这间卧房,所以半夜回来才会摸进来睡觉。
于是四个人围坐在客厅里。谭庆国说:“那还不是你说的,‘我要回我老大身边,再也不回来了’,那行,我们就当你下决心离开了。”
“我本来就下定决心了,是老大又叫我回来的。当初老大怕你没人陪,孤家寡人也可怜,叫我过来给你打下手。我给你尽心尽力地干活,你却死活不让我加入特殊小队,还给我起了一个傻缺似的外号,这不公平。”
“特殊小队缺的是斑纹虎。我之前给你开过条件,只要你把斑纹虎叫回来,我就让你入队。”
“你和他共事这么些年,还不知道他性子倔,他做下的主张谁也拉不回来。大家都心知肚明,主要原因便是队里四个姐姐牺牲了。”
他们二人你一言我一句,争论得不可开交。
贺岚便悄悄问安迪:“麦勇是斑纹虎?”
“嗯,是的。”
贺岚心中隐隐不安起来,苍狼整个队伍是听从将军方意的,麦勇曾经是苍狼队的,那么麦勇也是方意的手下。麦勇等人在D市拦截过路人测试,就是方意授意的了。还有那些改造丧尸,更近一步讲,W病毒的秘密和方意脱离不了干系。太复杂了,贺岚根本不敢往下想,也不敢将想法表露给任何人。
安迪见贺岚脸色不好,忙问:“你吓着了?要不先去休息吧。”
“我还好。”
“其实我刚开始和伍岳见面的时候,也很惊讶的。你不要受D市的那些事情所影响,伍岳本性不坏,你以后跟他好好相处,会发现他就是个单纯的大男孩。”
贺岚点了点头。
那边谭庆国和伍岳的争论终于结束了,他们暂时以和平的姿态相处,还为伍岳住宿的问题提出了解决方案。今年冬天,伍岳就和谭庆国、安迪住在二楼,在二楼再多加一张床就是了,等明年开春,他们三个人再在小木屋旁建一个小木屋。说不定,特殊小队以后壮大起来,又会添队员。
最后,伍岳和安迪也接受了苍狼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