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傍晚,白鱼就领着全副武装的商瓷回到了她家的小区。
白鱼老家的小区是一处老小区,七层左右的楼房,老式的楼梯,砖红的墙上映射出太阳的温度。
砖红的墙体上有藤蔓垂下,掩住一扇扇有些破旧的窗户。
“我和我表妹家就住在这儿。”白鱼说道。
商瓷若有所思的颔首,随后抬头看去。
和白鱼眼中晚霞降临的瑰丽不同,此时商瓷所看见的是被乌云笼罩着的一片天地,甚至此时还有源源不断地黑雾从某间窗户口不断地往外涌着。
“你表妹家是在六楼吧。”
“你又知道?”
“我又没瞎。”商瓷大概是还记着白鱼说她便宜那件事,现下是找着机会想要怼回去。
狭窄的楼梯间堆放着杂物,阴暗潮湿裹着发霉的臭味更是争先恐后的涌入鼻尖。
原先的白墙上更是被各种的小广告给占据,墙角发黑依次往上蔓延,完全将“脏乱差”这三个字给体现得淋漓尽致。
“白姐,我这每年的分红怎么着也够你在这儿买一套江景别墅了吧!”商瓷一边说,一边跟在白鱼身后爬楼。
“我妈舍不得这。”说完这句后,白鱼冷不丁地就打了个寒颤。
不过好在六楼也不高,两人没一会儿总算是到了。
过来开门的是白鱼的姑姑,她神色憔悴的站在门后,浑身都冒着黑气,像是要被什么东西给淹了一样。
“小鱼儿,你怎么回来呢?”白敏有些惊讶,却还是侧身让白鱼进去。
白鱼进去后才发现他们好像来晚一步,因为不算宽敞的客厅中,又站着两个人。
一个穿着道袍,清瘦的身姿显得十分修长,另一个穿着时尚潮流的卫衣,下面配了条破洞裤,头发还被染成不伦不类的蓝色,完全就是行走在时尚顶端的人才。
“姑姑,他们是?”白鱼看着两人,怎么着都觉得有问题。
“他们说,他们是……”白敏一时没有记住,就在为难时,染了一头蓝色头发的男人转身,很是潇洒的一抹头发,说道:“两位美人儿好,我是国家特别成立异术超能局分局,灵异事件局的分布的成员,陈臣。”
“啥玩意?”白鱼一晃神,实在是没有听清。
“灵异事件调查局。”商瓷淡淡道,“国家成立,专门调查一些灵异突发且无法用科学进行解释的事件。”
陈臣听见后,两眼冒光:“朋友,你很懂行啊!”
“你……”
没等陈臣和商瓷唠嗑完,他的后衣领就被人一抓:“罗盘。”
随着他话音落地,面前似有阴风大作,头顶的电灯更是忽明忽暗,好像即将有什么东西要破门而出一般。
白鱼更是被吓得直接躲在了商瓷的身后。
无数的黄符被他们洒出,几乎是自动黏在门上。
一股雾气从里面的门缝中渗透出来,紧接着便有东西大力的敲打着门,一声比一声急,也一声比一声响亮。
“妈妈!妈妈!你不要我了吗!”凄厉的叫声倏然从四面八方传来,白敏几乎是在瞬间就被在这声音蛊惑,想要不顾一切的冲进去的时候,一声清脆的铃声也不知道从哪传来,不过一声便令人灵台清明,刹那从之前的声音中挣脱出来。
陈臣拿着罗盘跳脚:“卧槽!百年厉鬼!凤子宴今天要是小爷我折在这里,你就等着被我爹打断腿吧!”
凄厉的声音呼号而至。
哪怕从不信鬼神之说的白鱼,此时也不免有些心惊胆战。
她被商瓷护在身后,周遭的阴风惨惨并未对她造成任何地伤害,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舒心。
穿着道袍头顶紫金冠的少年不知从哪弄了一把拂尘,隐约可见拂尘流光溢彩,随后更是凭空而起,黏在门上。
事情远没有她们所想的那般简单。
就在陈臣稍微松一口气时,原先被遏制住的黑雾,再一次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从门缝中渗出,随后铺天盖地的朝她们涌来。
“怎么办?”白鱼着急的拉着商瓷的衣服,有些后悔自己将商瓷卷到这么可怕的事情里来。
“不急。”商瓷丝毫没有半点着急,反而朝她扔出两个字。
白鱼怎么可能不急!
“臭道士。”阴冷又诡异的声音在一起响起,不多时原先关得好好的门此时就像是受到猛烈撞击一样,整座房子都跟着摇晃起来。
商瓷手指间夹着古钱币,目光却是饶有兴趣的落在凤子宴的身上。
“不管了。”陈臣的声音在尖叫声中格外的清楚,没等白鱼看清他们做了什么事,原先摇晃明灭的电灯和房子都在一瞬间归于平静。
就连那扇瞧着无比诡异的门,也安静下来。
站在他们身后的商瓷却是有些意外地挑眉,随后将目光落在凤子宴身上。
少年长身玉立于门前,道袍无风自动,拂尘落于臂弯,有一种说不出的道骨仙风。
灵异局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个新人?
“我……我女儿没事吧!”白敏想要冲过去,却被那个叫陈臣的拦住。
“现在还不行。”陈臣严肃着一张脸说道,“这个女鬼现在占了你女儿的身,你女儿的魂也不在这儿,你知道你女儿之前去过什么地方吗?”
白敏还想哭时,白鱼却走过来,扶住了白敏:“姑姑,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好好想一想,这样我们才能将妹妹给救回来。”
“就是就是。”陈臣赶紧附和着点头,随后顺势看向同白鱼一同来的商瓷。
“你好像有些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陈臣刚一说完,布完阵的凤子宴冷着脸转身,随后毫不客气的在陈臣的腿上踢了一下。
陈臣捂着被他踢痛的地方跳起来:“凤子宴,你有毛病?”
商瓷过去自顾自的勾了一张椅子坐下,听着白敏将前几天的事缓缓道来。
“……婷婷这孩子自幼很乖,来去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出事之前,她曾去了她同学家写作业,去的时候还好好地。后来就变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