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声闷雷。
坐在窗边的商瓷刚想将窗扇关着的时候,空旷的庭院中却出现了活物的气息。
商瓷从躺椅上起身,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盯着外面。
就在她手指捏诀,准备起势时,那活物的气息却是越来越近,到最后可以说是非常大胆的直接扒在了她的窗户边。
“商瓷,你就是这样迎接客人的?”
这冷冽的声线一出,商瓷原先起势的手便放了下去:“看来是我错估了盛老师的实力。”
“你家这个阵法,拦得住万千妖物,可我不属于妖物。”盛时烬长身玉立的站在窗外,“不请我进去。”
商瓷脸上带着笑,身子也顺势倚在了窗边。
藤蔓落在窗扉上,交相掩映,倒是勾勒出一副春日盎然的古旧画卷。
“盛老师的本领神通广大,我这一间小小的屋子,何须我请。”
盛时烬那张风流肆意的脸上也勾起了笑:“看来,商老师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
“只是,不知道商老师是否还能承受一次,蚀骨之痛。”
听完盛时烬的话,商瓷一时也没了和盛时烬打嘴炮的心思,同这条不解风情的龙说话就是这样,一点都不好玩。
商瓷从倚着的窗台上起身,扭着腰去到门扉前,将原先虚掩着的房门从里面推开。
“盛老师,请进。”
等商瓷说完,盛时烬这才背着手进来。
商瓷所在的这处小楼是上下两层,一楼大概是会客用的,陈设清雅古朴,倒是颇有以前那种文人的韵味。
只不过……
盛时烬随后拿起桌案上的一只茶盏:“也不知商老师的粉丝知道,商老师的日常生活如此奢靡吗?”
那只茶盏,是前朝皇家御用的器具。
也是被皇家所赐,也彰显着当时商家在朝中的地位是如何超然。
虽然商瓷如今看不见,但她对自己的屋内的东西也都是有数的。
闻声后,她坐在茶桌边懒懒散散的支棱着脑袋:“这些东西在普通人眼中或许奢靡了些,但在盛老师这儿不至于吧。”
“盛老师活了千年之久,这些东西与我商家比,只怕是只多不少吧。”
盛时烬走到商瓷面前坐下。
茶桌上的茶水刚煮好。
商瓷倒了一盏后,便推到盛时烬的面前。
“老话说得好,无事不登三宝殿,盛老师不顾我商家阵法强闯入内,难不成就只是为了说我一句,日常生活奢靡?”
盛时烬道:“看来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商老师。”
“毕竟那条鲛纱,我实在是受之有愧。”商瓷微微一笑,“盛老师有什么话,直言便是,就你我这样的交情,我想不管是什么请求,我都愿意满足盛老师的。”
这话可以说是暧昧,可听在盛时烬的耳里,却像是什么一阵风,说完了,便不存在了。
“既然商老师都这样说了,那我也不得不领情了。”盛时烬道,“我想借商老师的鞭子一看。”
见他说完,商瓷忍不住挑了眉:“就这?”
“就这。”
商瓷实在是不懂,为了一条鞭子,至于让他不顾商家的阵法,硬闯商家的山门嘛!
就算此时盛时烬掩饰得很好,但眼瞎之后的商瓷对气味的敏感度上升了不止一星半点,此时的她自然是闻得见盛时烬身上的血腥味。
别看这条龙说得这么轻描淡写,商家的护山大阵,可不管硬闯进来的是什么玩意,就算是神魔诸佛,也照诛不误。
商瓷将鞭子拿出来,递到了盛时烬的面前。
“你是为了这条龙筋。”虽然看不见此时盛时烬的神情,但从盛时烬小心翼翼从她手中取走鞭子的姿态,可以让她有几分设想,“这条龙筋的主人,你识得?”
“这龙筋你是在哪找到的?”
两人一并出声。
商瓷闻声又抬着眼看他,虽然她知道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但她明白自己这样可以给对面的人造成压迫感。
“你先回答我。”
“不认识。”盛时烬非常爽快地给了一个否决的答案。
但是她看不见,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盛时烬的手指却一点点的摩挲过被她重新装饰打磨过的龙筋。
那番小心翼翼的姿态,带着几分眷恋又有几分决绝。
这个答案让商瓷心中一松。
于是接下来的话,她再开口也就没什么负担:“是我用东西从佛门中换出来的,这条龙筋在佛前供奉了上千年,沾染了佛性,不过住持与我说,纵然经过千年的供奉,依旧凶性难除,这或许与他主人脾气不太好有关。”
“他们还说什么?”
“说这龙筋的主人,桀骜难驯,是以就连它的龙筋才会这么厉害。”
盛时烬发出意味不明的一声笑:“你觉得呢?”
“差不多吧,要不然我怎么会被反噬。”商瓷虽是这般说,却对自己被自己法器反噬这件事毫不在意。
这件事显然是她已经习惯了的。
盛时烬没多看,就将鞭子还给了商瓷。
商瓷接过冰冰凉凉的鞭子时,有些难以置信的挑眉:“就这样?”
“为了看一条鞭子,闯我商家大门,盛时烬你是脑子有病吗?”
“只是为了确定一件事。”
“什么?”
“确定了。”盛时烬起了身,“你的茶很好喝,小朋友。”
商瓷不太满意他对自己的称呼,正要反驳时,可是面前属于盛时烬的气味却在一夕之间消散的干干净净,就像是他从未来过一般。
商瓷抓着手中的鞭子,将它重新别在自己的腰间。
这种一知半解的滋味,对商瓷而言十分难受。
*
托眼瞎的福,商瓷安安逸逸在家呆了小半个月,直到眼睛稍微复明了一点,就马不停蹄的被白鱼揪去工作。
她鼻梁上也随之架起一副近视眼镜,帮助她看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