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大师兄说“没救了”,萧妙妙三人俱是一惊。 “什么?他已经死了吗?” 花沸雪连忙摇头:“当然不是”,他解释道,“我观此人经脉根骨,必是个修炼的天纵奇才,但他经脉尽裂,丹田破碎,灵府被毁,灵根已断,已然无法再修炼了。” 萧妙妙听得瑟瑟发抖,她之前修炼时,光是吸收灵气拓宽经脉就疼得她打滚,实在想不出经脉碎裂是什么感觉。 “那他还有救吗?” “很麻烦。”花沸雪语气惋惜,“枯血藤可以重塑经脉,五色土可以修复丹田,等他丹田修复好,便能用天乩草重建灵府,可即便能治好丹田灵府,他也没有灵根了,所以哪怕收集到所有天材地宝,但是重塑灵根……普天之下无人能做到。” 他说到这消音了,语气里满是对一个天才坠落的可惜:“妙妙,给他止血还需刚拔下的妖修毛发,和这些药材烧成灰,抹在他身上。” 萧妙妙伸出尾巴让大师兄拔毛,低下头看这个人,这是个男人,身上全是细密的、深可见骨的伤口,这些伤口好像一张蛛网,将他死死勒住,鲜血慢慢渗出,流不完似的。 “阿鳞,来把他衣服脱了。”花沸雪给男人塞了一片白昙花瓣吊住命,一边炮制药材一边吩咐师弟,师妹们都是姑娘,干这种活难免害羞。 金鳞运起的灵力刚碰到这个男人,就被一股极阴寒的气息打了回来,他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手上一丝被打到的红痕也无,但他的确清晰地察觉到反抗的灵气。 花沸雪惊奇道:“他已然无法引灵入体,更别说使用灵气,竟还残留着一丝法力吗?果然是天纵奇才!” 只是经此一击后,这个天纵奇才身上的伤口更深了,鲜血跟小河似的,汩汩流出。 花沸雪想了想:“妙妙,你来给他脱衣吧,你是救他上来的人,说不定他对你没那么多的防备和抗拒。” 花沸雪有些不好意思叫师妹干这种活,师妹一个女孩子,平日里就跟他们几个师兄在一处,忽然叫她脱陌生男子衣裳,一定极让她感觉有压力,而他身为师兄,竟然无法帮忙…… 花沸雪一边在心中谴责自己,一边心疼师妹,然后他就看见师妹一点不好意思或者扭捏羞怯也无,直接上手,“唰”一声,榻上的男人上半身被扒个精光,裤子虽然没脱,但腰带都被抽走了。 花沸雪:……他还是心疼心疼患者吧。 众人无语散去,各司其职,花沸雪正要去熬药,就见一道光芒快如闪电,划破平和的船舱,嗖得一下,钻进了萧妙妙的印堂。 众人大惊失色,立刻冲到萧妙妙身边,那道光已经隐没在她的印堂上。 还不待大家替她检查,便听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大家应声看去,却见一个罗盘似的法宝摔在地板上,四分五裂。 一切发生在眨眼间,只是眨眼间,一个不知什么玩意的东西,从罗盘冲出,然后冲进了萧妙妙的灵台里。 “我只是想把他的衣服叠起来。”萧妙妙的声音颤颤巍巍,“我什么都没做!碰都没有碰!”她看向大师兄,“师兄,我不会要死了吧?”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这不会是碰瓷讹人的吧?她真的一根指头都没有碰那个罗盘,而这碎裂的罗盘一看就知是法宝,并且价值不菲。 花沸雪紧张道:“听闻一些法宝的器灵极为护主,或许你刚刚靠近,使得器灵以为你是歹人。” 故而这法宝器灵不惜同归于尽,也要钻到她的灵台里,想方设法杀了她,免得主人被人偷袭。 凌云舟的气氛一改之前的闲散,每个人的表情都凝重不已。 花沸雪顾不上榻上的患者,先给师妹医治,温纯的灵力自上而下,由内到外,像X光一样将萧妙妙“扫描”了好几遍。 “未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师妹安然无恙,花沸雪略微平静了些。 “你的灵台虽然还是一片破损,不过依旧是之前筑基不稳造成的,未见新伤,丹田、灵府、经脉也都好好的。” 秦玉半蹲下来查看摔碎的法宝,猜测道:“估摸这是此人的本命法宝,他受了这么重的伤,法宝肯定替他挡了不少攻击,这才如此不堪一击,摔在地上就碎,器灵护主,然心有余力不足,许是还未靠近师姐的灵台就消散了。” 再三确认自己没事后,萧妙妙放下心来,她也蹲下看地板上的碎片。 此刻她方有心情去考虑这损毁的法宝价值几何——到底是因为她下手没轻重,将人衣服全脱了,这才导致器灵以为主人要被人轻薄,因此奋力护主,却又余力不逮,从而四分五裂,她总得赔偿。 萧妙妙懊悔地抓头发:“完了,这得多少钱啊?” 金鳞拾起碎片,仔细看了半晌:“看不出是什么材料,但是,哪怕这个法宝只值一块灵石,咱们也赔不起,别忘了咱们就剩下一块中品灵石和三十多块下品灵石了。” 本就不富裕的蓬莱出海小分队,还未到达目的地,就已负债,简直是雪上加霜。 秦玉安慰低迷的师姐:“不管怎样,我们救了他,他醒来后应当不会太怪罪我们,等上岸后,把我们的特产一卖,一有钱就赔给他!” 萧妙妙怏怏点头:“如果特产不好卖的话,那就把我卖了吧,小熊猫灵宠应当很好卖。” 花沸雪制好药,看见师弟师妹们围着蹲一圈,便走来道:“咱们还没有到那种卖身还钱的地步,等人家醒来后,妙妙先去道歉,本命法宝还能再寻,我想他会原谅……” 他的声音卡住了。 萧妙妙觉得不对劲,看了眼大师兄,只见大师兄一张白森森的骷髅脸竟然露出天塌了的表情。 金鳞和秦玉也看出不对劲来。 “怎么了,师兄?” 花沸雪一屁股蹲到师弟师妹们身边,定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