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颜听到易执说的这么一句顿时放松了不少,“好,再见……”
柳依依这时才终于像是回过神一样,礼貌地说了声“再见”。
等易执走远,姜颜开始秋后算账,“弃我于不顾。”
“啊?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
“易执怎么搬这来了。上一秒还在谈论他,下一秒就见着他了,果然老祖宗说得对,在背后说人家是说不得的。”
柳依依:“不过易执看着变化还挺大的,更帅了。”
柳依依:“啧,都说女大十八变,原来不是女人专属的。”
柳依依:“但看上去还是和高中一样不好接近,移动的活冰山,不对,也不能这么说,有点夸张了,更像……一个不容亵渎的神仙。 ”
柳依依见姜颜一直沉默着,伸手搂住她的肩,“干嘛呢?”
“我刚刚应该没听错吧?”
“听错什么?”
“刚刚,易执喊的是我的名字吧?”
“废话,难不成还是我名字?”柳依依说完也终于反应过来,“他认出你了!”
姜颜不可思议地点了下头。
“而且还记得你名字!”
姜颜又郑重其事地重重地点了下头,“我现在有种浓烈的荣幸感。”
“这我明白,上次我被我偶像翻牌也是这种感觉。”
姜颜拿出钥匙打开家门,这时候她爸妈都还没回来。
她带着柳依依回到自己房间,果然,她妈妈已经给她换上了她最喜欢的那套床上四件套。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倒在床上,然后都被弹起了一下,姜颜偏头往被子里钻,她猛吸了一口气然后呼出来,感叹道:“啊!阳光的味道。”
柳依依也学她的语气:“啊!螨虫尸体的味道。”
姜颜笑出了声,柳依依破坏氛围是很有一套。
“诶,我上次给你寄的裙子你带回来了没?”
“那当然,你当我这么大的行李箱是装可爱的嘛。”姜颜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找出一条裙子。
这是一条吊带裙,及膝,白色,上面点缀着亮黄色的小花。
姜颜穿上后,柳依依拉着她各种打量。
柳依依对自己的眼光很骄傲,“我当时逛商场,看到这裙子的第一眼就觉得肯定很适合你。”
柳依依对小学的记忆已经模糊但只对那天印象深刻。
是春游的那天。
那天姜颜穿着深粉色的裙子,扎着高马尾,背着黄色的纯色书包。
绿色的草坪上野花繁点,一眼望不到头的草坪边缘与天际交接。蔚蓝的天空,洁白干净的云,姜颜就在这时候拿着花站起身转向她。
此后,在她的记忆中,姜颜和花和绿草和蓝天和白云是一体的。
“有时候想想还有点伤心。”柳依依一句话说得很无厘头。
“为什么?”
“可惜我不是女同。”她看着姜颜,语气有些不确定,“你应该也不是。”
“……”
“一想到我一出生就没了追求你的资格,我还挺伤心的。”
姜颜早就“近墨者黑了”。
于是她也打趣回去:“你还是可以试试的。”
姜颜继续说道:“万一呢。”
“不试试怎么知道。”
“你总该对自己有点自信吧。”
柳依依:“……”
柳依依终于出声了,“姜颜,你之前可不这样啊。”
她一脸不可置信,“你以前虽然时不时自恋一下可从来不这样啊!以前爱脸红的你去哪了?!你自己听听这是你该说出来的话吗?”
“……”
这场对话终归是以柳依依的惊呼结束:“你怎么可以变得比我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