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赜人生第一次,需要别人叫他晨起!
辰正,左右入内侍奉。
今日左右侍卫是十大羽卫之六的敬微和第九的严纯。
严纯是除了老二丁白月之外,唯一的女羽卫。
二人相视一眼,面色皆有些古怪。
到底还是敬微先开了口,问道:“大小姐,这么厉害?”
只知道,昨夜公子要了五次水……就还挺多的。
“你看你家大小姐应你吗?”司马赜撂下调羹。
这句话问的他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咳咳……”
听到他轻咳,严纯忙道:“公子……”
眼下天青色,如上好的白瓷,微微釉变。
虽然清减憔悴了,却更有些楚楚风致……眼烂烂若岩下电,神情挺动,似微有小恙,好一个病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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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赜抬眉,白了他们一眼,道:“废话少说,公事不说了吗?”
司马赜问了公事,严纯仍关心道:“不是……咳咳,养荣丸吃了吧公子。还有这个,参汤,鼋羹,今天特地给您准备的,您还是吃着吧……”
又特别补了一句:“……捏着鼻子也得吃了吧。”
司马赜给了他们一记凛冽的眼刀,又看向敬微,让他有事说事。
敬微亦道:“公子,大小姐……冰清玉洁……这么歪缠?”
严纯讪讪地笑,找补道:“您……这个,其爱玉体。”
敬微嘟囔道:“她缠你,你可以不给嘛……”
司马赜冷淡地道:“她非要。”
敬微倒吸一口凉气,心道不至于吧。但是他们公子这个身体素质,他是知道的。瞥了一眼,床榻上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儿,道:“大小姐……让胡瑶给她看看?”
司马赜冷笑道:“死不了,缠人,以后死不死就不知道了。”
敬微和严纯听着这话,这语气,又相互递眼色。
严纯比了个指,道:“咳咳,公子要了五次水?以后确实得好好注意,玉体须为美人惜……”
司马赜不冷不淡道:“十次……”
敬微打着哈哈,道:“古制王者夜御九女,公子可比他们厉害。大小姐,一可抵十,似乎更厉害——再吩咐点儿补品,盯着公子和大小姐喝。”
司马赜冷冷地道:“你家大小姐,弄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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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可以听得出语气里的怨念和愤怒了,严纯忍不住扑哧一笑。看来还是有人能够制得住他们这玉面阎罗的。
严纯忙找补,道:“辰时誓师出发去北边,龚雨和老孟在处理,公子放心。白月姐押的公孙熤,最快今晚申酉能到——”
敬微道:“赵铨前日快马加鞭的消息说,拓跋元准那边进展顺利。今日收到飞鸽传书,拓跋元昊被赶出了王庭,现在正在对峙阶段。”
司马赜道:“确认不会有变故,及时关注。”
敬微道:“前天按照您的吩咐,去找了公孙钰,眼下应该是接上头了。”
司马赜道:“不急,他和妙妙的主意甚好,咱们先静观其变。辽州是定下来了,其余三镇,也得有个好结果才是。晚些时候,咱们几个商定一下。”
“妙妙?”
敬微和严纯,又是听不懂了。
但是,听起来,好像是在说……大小姐?
司马赜白了他们一眼。
敬微和严纯只得当作没听到,又报告些河朔四镇的公事。
敬微道:“——不过先前公孙公子,在锦西大败,还是未查出是谁人的手笔,看来还是得问问公孙公子当时在战场,是否有所线索。”
司马赜应了一声,笃定道:“这个好好查查。”
严纯道:“柳城那边,吴斐尚未有动作。我们的人说今日会或会有人投诚,那边也不重要了。我们的人已经安排好,将公孙珝接来平州,不会有纰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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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赜道:“其余三镇,是何动向。”
严纯道:“定易与并州那边有些款曲,关系暧昧。张氏向来不怎么惹事。幽州和范阳的事情,已经仔细查了,稍稍有些眉目,父子聚麀,宋老暴死,问题没那么简单,就中还是牵扯了四镇利益——公子打算保范阳否?”
司马赜道:“宋懋他们现在何处?”
严纯道:“正在定州。”
司马赜道:“事有轻重缓急,宋懋也不算个驽才,且先看他如何行事。就算要帮忙,或者找个合适的棋子,也得看他,是否能当大任。”
严纯道:“公子这般相信王宿信?我总觉得此人不简单,还有他身边那个李服玉。”
司马赜笑道:“你当他身边只有李服玉吗?”
严纯吃了一惊,道:“难道还有别的什么军师谋士?”
司马赜道:“你问你家公子?那你家公子养你消遣的嘛你问我?”
严纯见他讽刺她无能,忙请罪。心里却也腹诽他:屁嘞,人大小姐这么个活蹦乱跳的,现在还搁那儿躺着呢,可见这伺候阎罗也是不好做的。
敬微又道:“公子,属下再斗胆一问,江公子有大才,此番亦是有大功,这样的人物,咱们与他合作,以后……江公子野心不小。”
司马赜笑道:“江东子弟多才俊,确实,江郎夙有大志,也不好驾驭。白月也说了,他和他的人,此番的出色表现。能数人入东胡王三太子营帐,游说东胡倒戈我方,出兵五千,这已经不是小角色了。”
严纯亦进言道:“中州若是有变,江家作为江左地头蛇,那可是一朝遇雨便化龙。”
司马赜道:“这不是在让中州别乱起来嘛……江左荆州之间那边有什么势力,有什么好人选,可以让那边互相牵制的?江家除了江言,其余不足挂齿。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无须,太过于杞人忧天。说到底,关键还是稳住中州。”
短暂的沉默,敬微说道:“荆州倒是有蔡氏,江左那边倒是有好几家著姓士族,不知是为人低调,还是确实没落,并无特别出挑的人物,再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