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夜,明珠皎洁。
重重纱幔,如雾如烟。
“六哥……六哥……六哥哥……”
娇滴滴的声音,空灵澄净,仿佛能够掐出水来。裹挟着风,裹挟着雨,裹挟着云烟,掉落在他的四肢百骸。
灵台方寸。
步履轻盈,珊珊作响。
故意引诱着与人嬉戏,若隐若现,是耶非耶。
“六哥……六哥……六哥哥……”
声音越发妩媚,娇柔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怪。
——镜中貌,月下影,隔帘形,睡初醒。两颊笑涡,星星荡漾。
窈窕神女颜,仪态盈万方。
一痕雪脯,绿云半掩。
展眉开娇靥,星眸水媚。
她缓缓地伸手轻解罗裳……
一件,一件,一件,冰肌玉骨,宛然在眼。
一双秋波潋滟的桃花目,似有情,似无情。
心猿定,意马由缰。
“六哥……”
见来人并无反应,她启口,带着一种娇滴滴的委屈,楚楚可怜地,似乎更妩媚惑人了。
司马赜咽了咽唾沫,喉结都动了动。
“妹妹,请自重!”
他压抑住心中那股冲动,冷冷地说道。
“自重?我为什么要自重呢?”
女子嫣然笑着,纤纤玉指,缓缓抚摸上自己光洁细腻的秀额。支颐笑看他……
玉体横陈,愿君采撷。
他的眼神,在她身上逡巡,像是在看一场无聊透顶的蹩脚戏。
“六哥,还在生我的气?”
无动于衷,没有回应。
女子啮咬着樱唇,似不平。
一步,一步,向他走来,步步生莲花,柔柔地踩在人心上。
扯开他的外袍,埋头往里钻。
身子一软,软倒在他怀里。
紧贴着拥抱他,声音愈发俏生甜腻:“六哥哥,非要我这么不要脸,你才得意是吗?”
可餐之秀色,非要他笑纳。
那就施施然地、慢条斯理地、勉为其难地浅尝咯——抚摸过每一寸肌肤,让她忍不住起了一簇簇小疙瘩,娇躯也跟着颤抖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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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眼迷离,承受着他的撩拨。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很痛哦!”
女子伸手指向自己的玉颊和雪颈。
那几个部位,顿时变得红彤彤起来。
“这里也有些痒痒。”
女子伸手抓了他的手,抓挠起来。
“哥哥可以帮奴奴治病吗?”
女子仰起天鹅般优雅的玉项,娇嗔着乞怜。
“小妖精!等会儿看你还说得出这样的话!”
司马赜低头含住她的粉嫩耳珠,用牙齿细细啃咬。
“嗯……”
女子忍不住发出嘤咛,紧紧抱着他的脖颈……否则自己恐怕会被撞飞出去。
一团娇羞地依靠着他,闭目享受他的恩赐。
缠绵悱恻,忘乎所以。D鸾D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灵儿啊,我的妙妙,累着你了……”司马赜埋首在她的湿发间,蹭了又蹭,像只乖乖的奶猫,温柔而娇气。
女子咯咯笑了起来,香嫩的小脸蹭了蹭他的胸膛,撒娇道:“灵儿才不觉得累呢,反而很幸福呢。”
“哈哈……是吗?”司马赜忍俊不禁,笑得格外悦畅,“你越这样说,我就越想欺负你。”
何以报美人恩,惟有再接再厉。
温柔的吻从女子的额头、两眉、鼻尖、樱唇、下巴、脖颈、锁骨,一直往下……
深深地爱怜。
“六哥……”女子发出一串甜腻的娇吟。
缠住腰肢,蹙眉仰额,迎合着他……
与君匹敌,生而契合。
“唔唔……灵儿,你喜欢哥哥吗?”
女子睁开迷离的眸子,痴痴地望着眼前人俊秀无俦的面容。
她咬咬牙,凝眸流光彩,促狭地笑道:“……看你表现咯……”
言讫,她缓缓凑上自己香吻。
红唇娇欲滴,像揉碎的花。
暧昧旖旎的氛围,升腾蔓延,火辣辣地燃烧着……
梦中人,熟悉的脸孔。无限娇慵,无限温柔。
连梦里都拒绝不了吗?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那就清醒着沉沦,一晌贪欢。
软玉温香,越来越香,越来越甜,越来越……
司马赜意兴阑珊地揉揉眼,却见公孙钰在桌案边,轻嚼慢咽地用早膳。
见他醒来,便给他舀了一碗甜汤,重重地搁了碗。颇炫耀地笑道:“尝尝,我亲自做的。”
热气氤氲,萦绕在鼻尖,显得十分和善温润。
司马赜看了看天色,道:“这才卯正,你这般睡不着?还自己做膳食?”
公孙钰拧了拧眉心,摇头叹息道:“昨天梦到你妹妹了,睡不着啊,睡不着啊,要人命啊——然后想到这两天就能见到她了,我就特意下厨,做了她喜欢吃的甜粟香芋粥,真不是我吹啊,这手艺不减当年啊!”
司马赜听到他这句话,脸都黑了,不自然地咳嗽了几声。
公孙钰关心道:“你也没受伤啊,怎么咳起来了?莫不是有什么内伤?暗伤?要不要仔细瞧瞧?”
司马赜道了句“不用”。
而后,着衣,洗漱,一气呵成。
公孙钰一连喝了三大口粥,忽而抬起头来,望向对面的司马赜。
“阿允,那个……”
司马赜抬眸,见他这欲言又止的情态,不解问道:“怎么啦?”
公孙钰笑眯眯地摇了摇头。
司马赜微讶,随即说道:“我等等有些公务要处理,你什么打算?你父亲今日动身回辽州。”
公孙钰欣慰一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