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陪你喝。跟毛小子喝酒,能得个什么意趣?”
说着,便拿起酒坛,大口大口灌了起来。
众人神情不一,看着这场闹剧。一派为担忧者,一派则幸灾乐祸。
侯孝通瞬时便饮了一坛,将酒坛子掷于地,其声炸裂,令人抖擞。
“痛快!”
侯孝通此行,不过是给双方缓和。
然而赵舜却并不买账。
反而四两拨千斤地道:“孝通豪爽!不过我们都老了。刘都尉年少,裴郎更是少年,长江后浪推前浪。怎么就不配喝着几坛水酒了?莫要旁人笑你,不服老,还倚老卖老呢。”
刘彦之笑道:“赵将军豪爽,在下与你畅饮,咱们今日不醉不归。”说着便倒了满满一碗的水酒,做了个请。
赵舜眯着眼儿笑。即使对着刘彦之,也不带怵的,仍要说话阻止。
裴子玠却倒了一海碗酒,一饮而尽,道:“晚宴还需要都尉,不醉不归,还是由卑职代劳吧。”
说着又倒了一海碗,一饮而尽。
又倒一海碗,又一饮而尽。
“咳咳……”间或有一二声,隐忍的咳嗽。
侯孝通与裴子玠,多少也是两年的交情了,很是欣赏这个坚韧果毅的少年郎君。虽然知道内情,却也还对裴赵二人乐见其成。而此时见她赵蟾,立于赵舜身后。面无急色,云淡风轻,也是一脸愤懑,鼻孔出气。
待喝到了七八碗,赵蟾才冷冷地道:“大人,别让人看笑话。”
赵舜嗤之以鼻,却对赵蟾慈爱地笑道:“这样,便能消气了?”
裴子玠直接拿起了酒坛子,晃了晃,挑眉笑,道:“喝酒而已。死都不怕,还怕喝酒吗?”
赵舜鼻孔出气!
赵蟾秀眉紧拧!
裴子玠拿起酒坛子就要自己灌,左右同僚忙百扯着他手,不让他喝。一时之间,有些混乱。
公孙钰扯了扯司马赜的袖子,道:“那边都打起来了,你还在这儿看猴戏呢?”
司马赜懒懒地道:“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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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赜的眼波懒懒地瞟过……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金光破面而来,直直地扑刘彦之而去。
刘彦之眼睛都不带眨的。
裴子玠就扔了酒坛子过去。
利剑被砸中,偏了方向,直戳于地!入地三分!
而后又是几十把利剑、长枪,从冰面的直飞而来。
仅仅靠着两根水袖,便能卷起十几斤的东西,于十几丈远!
此番大雪宴会,众人皆不得带兵器。而冰面舞台之上的兵器架,则是礼仪装饰,本就是不得不用的东西。
怕是很难猜到,两根水袖,竟能有如此威力啊!
那刀剑飞了过去,观席台便有人飞了出来,极其快速地执其剑,执其枪,执其刀……
都只有一个目的,猛地向刘彦之扑杀而去。
“保护都尉,保护都尉……”
人群骚动!
十几柄刀剑,十几个刺客。
公孙钰急道:“世家子弟,投鼠忌器吗?打得过吗?”
——投鼠忌器的就打晕,不知所谓的就抹脖子。
根本就不需要算计。
刘彦之几个盘子就将人抹了脖子,几双筷子就把人戳瞎了眼。反而是扔了两坛酒的,只是打晕了,没有伤及要害。
司马赜啧了一声,觉得就他一人耍帅,太不得劲儿了!
一只大海碗砸了过去,砸晕一双。
对着刘彦之,遥敬一杯酒。
左右卫士这才过来,收拾残局。
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些刺客的家人从观席台押了出去,听候发落。
在场之人,无人敢言。
刘彦之瞟了身边侍儿一眼,侍儿哆哆嗦嗦地给他斟酒。
刘彦之笑道:“都站着做什么?接着奏乐,接着舞。不要为了不相干的人,扫了自己的兴致——”
众人屏息,如提线木偶。只有少数人,还能神态自若,如无事人。
其中就包括了封赫奕身边的美娇娘,看起来仿佛比封赫奕,甚至封霍奕,还要镇定和无所谓。
公孙钰仿佛捡着了金子般,笑道:“我就说嘛,男人嘛——裴子玠也不是两眼空空嘛。”
这说的便是裴子玠也不能免俗,亦瞥了那美娇娘两眼。
司马赜扶了扶额,懒笑,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