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的气氛中,龙掌柜的眼神逐渐坚定,她望向台下众人的眼神渐如杀猪宰羊的屠夫。是的,如果有可能,她宁愿将这帮人屠干杀净也要保下万货庄的名声。
忽然,一个不紧不慢的拐杖声响起。那是一个手掌在地面上有节奏敲击的声音。
人们纷纷侧头。
在拍卖台侧方的入口方向,一个精神矍铄满头银发的老者出现在了人民的视线里。在人们的注视下,钟老不紧不慢地走上了拍卖台。微微对着龙掌柜点头示意,然后又向众人点头之后便自顾自地掏出一幅老花镜架在鼻梁上,仔细观察起了那个被灰尘笼罩的玻璃罩子。
人们不知这人要干嘛,但看他那股稳重劲儿就莫名有种想要跟他一起稳下来的念头。
时间滴滴答答地过去,短短几分钟让人觉得仿佛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老者慢悠悠抬头,又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眼镜装回眼镜盒子,不急不慢地塞回自己的衣服里。
“呵呵……”钟老一声微笑,笑容中带着恰如其分的苦涩:“哎……果然是神器呀!神器无常形,神器有长性。看来它是不想换主人。刚才大概是感受到异能波动,又没有感觉到主人气息,所以让自己寂灭了。这东西是生灵了吧!”
“寂灭?就是自杀了吧?”一个半瓶子的异人很是诧异地惊呼。
“可以这么说。但神物可不同于常人。能灭也能生。”
“就是说它还有可能重新复活?”
“不知道。但我老师曾给我讲过一个故事。说他曾见过一件神器,所属是昆仑天柱宫的一名弟子。那弟子陨灭时,神器也一起化成了虚无。后来,天柱宫为了复原神器,用秘法重塑了那名弟子的神魂和□□。神器也果然重现人间。只是复活一个人是天道禁事,那弟子只是形式上的复活,没有前生后世,也没有因果牵连,很快便又死了。天柱宫用法阵束缚了那件神器,确保它不会再次寂灭。现在那件神器依旧被镇压在天柱宫的法阵里,至今未能认主。”钟老侃侃而谈,煞有其事。
在场的众人更是听得入神,毕竟关于天柱宫的事在俗世间的传言虽多,但能确定真实的却很少。眼前这个老人侃侃而谈的时的气质,让人不敢不相信这个传说的真实性。人们顺带也接受了神器会自杀这个说法。
“这神器虽然寂灭了自己的灵,但它的壳依旧是它再次苏醒的依托。凤凰涅槃,生于余烬……”钟老的话戛然而止,却是意味深长。
“既然只剩一堆残壳了,是不是要重新拍卖?”有心有灵犀的“大聪明”立刻便领会了钟老话中的深意。
“起拍价是不是也能降了?”其他“大聪明”也立刻附和。
龙掌柜感觉气氛缓和,再次恢复了那副淡定的做派,傲气而优雅地对着台下道:“现在出价最高的是这位少公子?是不是要重拍就要看这位少公子的意见了。”
姜明礼自然是不会相信钟老的一番说辞的。刚刚还在想着怎么跟万货庄撕破脸,是要求“假一赔十”还是“息事宁人”。现在龙掌柜主动给了台阶,姜明礼索性借坡下驴:“三十多个亿买个壳,我可是觉得吃亏了。还是重拍吧。”
“骗人的吧?”韩湘雪自然知道那老头子就是骗人的,因为那断刀的所谓“灵”还好好的呆在自己的混沌世界里呢。只是钟老偏偏又有着那么一种让人信服的气质,又让韩湘雪的信念有着些许的动摇。
“故事是真的,刀自杀是假的。”叶嚣头也不回,低声说道。用这种方式,算是不失傲气地还了对方阻止自己花冤枉钱的人情。他坚信,如果刚刚是自己最后出价,龙掌柜恐怕早就直接敲锤了。迫不及待那种。
“好,既然这样就重新开拍。”龙掌柜迟疑一下,看向钟老。
钟老心领神会:“这神器残骸,能不能重生化形全凭造化。但即便不能化形,这也是神器的残骸,妙用无穷。”
“这话是真的。”台下,叶嚣小声嘀咕,似乎有意说给身后的人听,更像是在为自己刚刚差点儿花了冤枉钱勉强挽尊。
韩湘雪没有任何回应,只在心里轻蔑地“切”了一声。
龙掌柜也领会钟老的意思,很是配合道:“神器残骸虽然价值不低,但万货庄为了弥补这次意外给大家带来的不适体验,这件神器残骸的起拍价为……一百万,自由加价。”
台下来人的热情瞬间高涨,拦都拦不住。那些身穿西装的俗人甚至连神器残骸的用法都已经想好了。
“您还是三思吧。”一个陪伴的异人提醒自己身边的老板。
“欸,才一百万,那可是神器残骸。我拿回去煮水喝,肯定比人参好用。”
“额……”面对神器,大家都是知识盲区,就算在坐有三级异人也没法正面反驳这位老板的用法。
龙掌柜已经不关心人们把拍价叫到了多高,她只在乎万货庄刚刚度过了一次名声坍塌的大劫难。她偷偷瞄向钟老,眼里尽是感激,同时她也发现钟老的额头冒出了细汗。
“我的玉断了!”早早拿到拍品的韩湘淼突然举着两块半环形的玉佩高喊道。那是她花了五百万拍下来的。一块勉强够上了灵宝的玉环,连下品都够不上,专业人士称为不入品灵宝。
但就是这么快不入品的灵宝,居然还断了。
人声再次鼎峰。韩湘雪远远地看过去。那快玉,她还是有些印象的。只因为在众多外观歪瓜裂枣的宝贝中,那快玉可算得上国色生香了。虽然内涵不多,但韩湘雪顺手便吸取了。她甚至没在意那玉中还留下了多少能量,因为其中的能量一共也没多少。
“玉裂了可不是什么好征兆呀!”
“会不会是玉本身就有问题?”
“对对,神器都能出问题,更何况是一块普通的灵玉……”
“诶,我买的东西不会……”
台下又是一阵嘀嘀咕咕。人们纷纷开始查看自己拍到的宝贝,就连姜明礼也赶紧打开了放在身边的盒子。
那盒子是用铁木打造,表面绘制有符文,为的也是屏蔽异能,以防宝贝意外发动。
打开盒子仔细观察,只从外表看边觉得宝贝状态不对劲。但当他用姜家独有的秘术试探几件宝贝的时候,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