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捞队的alpha都是两两分组,轮番前往矿井,保证意外发生时能互相帮扶。
而其余的队员都是beta,任务是保管从其他村里换来的食物。他们的体质虽然比omega好上许多,但在风暴之下也很难保持平衡。
何况还要照顾伤员,几乎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紧紧抓住虫子身上的铁栏杆,暗暗着急。
“飞速!再拿几根草绳来!”
涟月仰面大喊。
一股由下而上的风,吹开了他头顶的兜帽。
露出底下一张极其俊朗的面容,狂风之下,他的长发飞卷,如白银流淌。
“接着!”
叫做飞速的alpha找到草绳,精准地扔到他手中。
银发的alpha把绳头衔在嘴里,将绳子绕了一圈又一圈,缠在结实的小臂上。紧接着一个翻身,利落地攀爬到母虫背部。
他拉出草绳,先固定好重要的发动机,而后略微清点了物资数量,将每一根绳索的衔接处统统检查了一遍。
“怎么样涟月?好了吗?”飞速大声问。
涟月点头。
物资是安全了,但是防不住嘴里被风喂了两口沙子。
眼睛也进了沙,几乎睁不开眼。
做完这一切,他回到了公虫背上,“给我点水……”
他的声音听起来哑哑的。
飞速立即从腰间卸下水袋,递给他。
涟月低下头,避开风沙,小心翼翼地冲洗眼睛。
飞速担忧地看着他:“还好吗?”
“没事。”
涟月睁眼,冲洗过后的眼睛有些发红,眼睫上沾着水珠和沙粒,有种狼狈的美感。
他用袖子擦掉脸上的沙,仰起头,猛灌了两口水。
“咳……”因为吞咽的太急,导致他轻轻咳嗽起来。
飞速侧头,指向涟月被鲜血浸透衣服的前胸,问:“你确定这叫没事?”
“又不是没流过血。”涟月不知所谓地看他一眼,再次灌下两口水后,喉咙里的异物感消失了,他的声音也恢复了青年男性的清朗。
沉吟了一会,他还是放心不下。
“我再去点一下物资,看看有没有遗漏。”
如果物资掉下去了,趁着没走多远,他还能捡回来。
说着,涟月就站起身来,准备跳到母虫背上去。
“哎哎。”
飞速果断拦住他。
“涟月,听哥一句劝。”
银发alpha面露疑惑:“怎么?”
飞速给他解释说:“你这是枪伤,跟以前和我们练习战斗技巧时用拳头揍出来的伤不一样,给我坐好喽,别再乱蹦了。”
飞速说完就叹了一口气。
说起来,他们打捞队这次出行,或许是倒霉,又或许是凡事皆有代价,他们在钻井中好运气地找到了大量物资,回程却不顺利,遇到的游盗里也有个力量型的alpha,还有一杆来自旧世界的动能枪。
涟月和对方近身肉搏,不小心着了道。好在避开了心脏,关键时刻还是杀了对方,动能枪也夺了过来,可惜仅剩一颗子弹了。
涟月对让他受伤的东西没有好脸色,当场就把枪扔给了飞速。
飞速比涟月多活几十年,知道枪伤的厉害。他当时就检查了涟月的身体,看到前后只有一个弹孔,就知道子弹还卡在身体里。
他摸不准子弹的位置,身边也没有趁手的器具,没有办法帮涟月取出子弹,只能连忙组织回程。
枪在废土不常见。见过的人又来不及处理,最后血都流干了,死得算冤枉。
顶级Alpha非人的体质,足以让涟月坚持到回村。但前提是,他必须休息,他可不希望涟月步那些倒霉鬼的后尘。
“不碍事,我们马上就要到家了。贝妮什么伤都能治,她包扎技术也很好。”
想到贝妮,涟月有些晃神,隔着衣服,用手按了按胸口。
他没有按时回家,她会不会怪他?
应该会吧。她虽然看上去很小一只,软软的,香香的,像白面团子,其实是会龇牙咧嘴的小怪兽,一旦生起气来,要哄好久才能好。
飞速感觉好言相劝有点不太行,急了:“是,你不怕刀砍,不怕火烧,这些皮肉伤,躺床上养养都能好,可枪伤能一样吗?你再这样下去,可没命去见叶贝妮了。”
没命去见贝妮。
几个字仿佛点了alpha的穴。
“枪伤有什么不一样?哦,我想起来了。”
涟月不知道为什么,贝妮的脑袋里总是能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知识,还总是喜欢在他耳边念叨——
“枪伤贯穿肺腑,撕裂动脉,子弹留在你的身体里,伤口无法愈合。”
“你会一直流血,不停流血,每个人身上的血液是有分量的,流完了,命也就没了。”
“枪伤能治,但也要你们有命活着回到村子,才有的治。”
简而言之,受伤了就马上溜回村子,即使嗝屁,也要嗝屁在她眼前。叶贝妮的话说得晦气又直白,但偏偏涟月从中听出了一股被人挂记的甜蜜。
从小到大,就只有她会对他好,而他把她的话奉为神谕。
“那现在怎么办,我好像感觉有点冷了。”但凡沾上一点叶贝妮,涟月就很容易被唬住:“是因为失血过多?”
飞速:“……也许吧。”
“我还不想死。”
“啧,凉不了这么快!”
飞速把人拉到身边来,警告他不要再乱动了。
“你坐着就行了,回到村子,让贝妮给你煮蛋汤吃。”
涟月不想坐以待毙。
他答应过贝妮要活着回去。
他打量着巨锹虫背后大包小包的物资,想起了飞速在钻井找到的一个白色药箱:“我们带回的物资里有没有我能用的药品?”
“你别动那个箱子,里面是旧世界的珍贵药品,别搞丢了。”飞速说:“呃……是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