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夜拂棠仍然在低低地抽泣着。
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猛地冲进你的大脑,你无法说出它究竟是什么,你只是嗅到铁锈,消毒水,放烂的水果混合在一起的气味,它像刀片一样平割着你的喉咙。你难以呼吸,只能顺着狂暴的冲动将怀里的男人猛地推开。
你走到窗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向花园方向望去,你的内心期待着出现能够出现点什么,枫叶也好,稻草人也罢,能将你的注意力完全转移过去。
可什么也没有。
霜夜拂棠跌坐在地上,绸缎面料的袍子盛开如一朵硕大的花,他就是那悲哀的苦涩的中心。现在他的脸色白得几乎接近透明,嘴唇也失去了血色,但这样毫无生气的惨白反倒让他看起来更具有吸引力。他的脆弱,他的晶莹,他的美味。你无声地望着他,而你的视线差不多要把他扒光,他在你的眼里,无助地拉了拉衣领。
“换句台词,拂棠,”你说,“别再说什么‘放过我’,什么‘求求你’,我听得耳朵都腻了。”
“台词?你把这当作是一场戏吗?”他有一瞬间是想要狠狠瞪着你的,不过他的眼神随后立即软了下去。
他似乎在畏惧着你。
“对于你来说是儿戏吧,但是,但是,这是我的一辈子!”
拂棠哀伤的蓝眸里流出一行透明的泪水。泪水缓慢地滑过他的面颊,在下巴上伶伶地悬着。
“我以后还怎么结婚呢?”他轻声说着,垂下了双眼。
冰冷的刀片继续割着你的喉咙,然而同时,另一种灼热的感觉从你身体内部翻涌而出,就像嘶吼着从裂口里爬出的岩浆。你在冷热之间,一会儿颤抖,一会儿咆哮。
你冲了过去,是的,你完全是失去控制地冲到了霜夜拂棠的面前,接着拽着他的胳膊,将他提到了餐桌之上。
“不用担心,”你说,“只要你让我尽兴,我会满足你所有的愿望,所有的。”
你用力地攥紧他的双手,他被你弄得吃痛,发出了微弱的□□声。
“嗯啊……痛……”
“亲爱的玩物,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就让我们彼此坦诚相待吧。”
你缓缓贴近他的身体,他的体温通过袍子慢慢渗进你的皮肤里。
“我很后悔,”你看见这一刻的拂棠又恢复了以前的倨傲模样,“我不该买什么礼服,我不该让你听到这事,不,我压根不该让你进家门,我应该早早地杀了你。”
啊,所以拂棠也是想要杀你的吗?
你露出一丝微笑。
“那你会有很多时间用来后悔,亲爱的,其实我一点都不在意你的心路历程,我只是在想,怎么样能好好地拥有你。我还指望从你嘴里听到答案呢。”
那颗眼泪,那颗晶莹剔透的眼泪,就悬在你的眼前,伴随着拂棠的呼吸一颤一颤。
“你一点也不坦诚。”
你猛地拽住拂棠的衣领,迫使他低下头来,而你贪婪地吻上他的下颌,卷走那滴勾引你许久的泪珠,进而更野蛮地吮吸着细腻的肌肤。
“啊……好痛!”拂棠惊呼,用双手去推你的身体,但你不过把他抱得更紧。很快,他的叫声化作了更多的泪水,落在你的脸上,手上。
你想吸走他的一切,他的血液,他的甘霖,他的灵魂。
你想要他和你融为一体。
“亲爱的。”
你放开他的时候,他的肌肤已被你染上赤红的印记,而他同样赤红的血液,正从你的唇间湿漉漉地逃逸。
他的双眼哭得通红。
“好痛!我好痛!真的好痛啊!”
你咬得有些用力了。
“好了好了,别生气,我不会再这样对你了,”你笑着环住他的身体,任由他如何捶打也不松手,“这是一个小小的标记,我只是想证明,你是属于我的。”
“我不要……”他又抽泣起来,“要是被别人看到,我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那就不被别人看到,”你说,“贴上漂亮的白纱布,就说你受伤了。”
他扭过头,没有再说话。
“拂棠,”你伸手,慢慢地摩挲着他的脸颊,一开始他反抗得激烈,不过很快就失去了力气,“我想叫你别的名字。”
他不愿意看你。
“拂棠这个名字谁都可以叫,我很讨厌,”你皱着眉去触碰他的眼睫,“我想要一个只有我能叫的名字。”
“随便你。”他躲闪着说。
“你不想为自己起一个新名字吗?”你笑着用另一只手去抚摸他的手指。
“我不在意。”他似乎还想用过激的语言攻击你几句,不过又及时地收回了。
现在他可再也不能叫你乡下人了。
“好吧,不过我得提醒一句,我的起名技术很差,”你玩弄着他的手指,感受着他难言的波动,“亲爱的?宝贝?小少爷?小乖乖?”
他愤怒地转过头盯着你:“不要!一个也不要……唔……”
你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你探出身子,毫不犹豫地上前亲吻着他不甘的双唇。
好软。
好热。
你从没有过这样曼妙的体验,就像在亲吻一朵纯白的云。仅仅是一个浅浅的亲吻,就令你发出满意的喟叹声。他在你的唇间辗转,躲避,颤栗,而你耐心地追逐着他,用你的力量去瓦解他,直到他彻底缴械投降为止。
“嗯……嗯……啊……不……不要……”
现在你和他差不多贴在一起了,他的手臂于不知不觉中环住你的脖颈,而你野蛮地撬开了他的唇瓣,将他暧昧婉转的□□声悉数吃入腹中。
你沉浸在这温与热,刚与柔,追与逃的交缠之中,你几乎要忘却了时间,地点与身份,你只是依凭着你的本能去掠夺,去占有,去侵犯。
你只是反复吻着他。
不需要什么理由,也不需要什么条件,只是吻,吻与吻。
……
最后是拂棠的虚弱导致就这个长吻的结束。他揪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而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