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这项传统里,长子优先。”
乍听到这样的消息,你错愕地回头,寻找着银树的眼神。银树已经足够了解你,所以他轻轻地朝着你点了个头。
这完全在你的意料之外。
你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传统。
“我必须声明一下,我对她毫无兴趣,甚至都不愿意看见她,”霜夜拂棠说,“但是我也确信,她不是那种想要进入婚姻殿堂的人,因此我绝不会因为一个可笑的传统就去杀人放火。如果你们需要她,或者喜欢她,你们大可以去献媚,我不在意。”
“你的胸襟可真宽广,哥哥。”
霜夜堇挖苦道。
“听起来你完完全全放下了对继承家业的欲望呢,真不敢相信。”
“少爷们,”六羽花说,“请不要为了没有根据的事情互相攻击。”
你从雕像后慢慢地走了出来。你才发现这是一尊独特的雕像,一个半裸的男子正展开羽翼,冲向天空,然而他的面部却极尽扭曲,仿佛承担了难以想象的痛苦。他的胸口上挂着一个牌子,写着“被诅咒的族人”。
“你都没告诉我这些,银树。”你不满地看向管家。
“我以为您并不想知道。”他低声说。
“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因为大人眼里只有少爷们,不是吗?”
他轻轻地说着这句话,滚烫的视线却落在你的手背之上,你突然想起来,这是他在和你第一次见面时亲吻过的地方。
你有些摸不准,他是真的在闹性子,还是故意掩盖着什么。
“银树,你是在吃醋吗?”
你微笑着贴近他,手指缠上他的,隔着手套,你肆意地搔着他的手心。
“大人,卑职只是一名低贱的管家而已。”
银树望着你。
毫无破绽。
你猛地撤开了手。
“好吧,既然如此,我们进去吧。”
……
你和银树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大厅。
“终于来了。”霜夜堇嘟囔道。
你没有理会他,而是抽开了一张椅子,慢慢地坐下。银树立在你的身后,笔挺如松。
仅仅过去了一个晚上,你已经习惯了坐在主位上的感觉了。
这种感觉令你有些上瘾。
“都坐下,”你说,“我得知法以安突然失踪了,所以,我不得不召集你们所有人。”
“您是觉得我们之中有人不对劲吗,大人?”霜夜堇打断了你的话。
你朝他比了个闭嘴的手势。
“我不知道,”你坦白,“我现在差不多一无所知。所以,我需要你们每个人都来提供线索。银树,第一个发现法以安失踪的是谁?”
“是紫萝。”
银树话音未落,那个在角落里的青涩男孩慌张地走到了你的面前。他的卷发与瞳孔都泛着温柔的紫色,五官小巧玲珑,身体则还很纤瘦,黑色的套装在他的身上显得格外不合。
“大人……”他怯生生地向你行礼。
“他是新来的仆人,在府里工作了两个月有余,做事还不妥当,”银树为你介绍道,“但是律师大人似乎对他青眼有加。”
你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颤抖的男仆。
“详细说说怎么发现她失踪的。”
“是,是,”他吓得一个哆嗦,“昨天晚上,律师大人突然叫住我,吩咐我在今天早晨的八点半时,把早餐送进她的房间……”
“昨天几点?她在哪里和你说话?”
“在书房附近的走廊上,我,我记不得具体时间,但是天黑了,大概,大概在晚餐结束一个小时后吧……”紫色的男孩面色苍白,说话也结结巴巴。
晚餐后一个小时。
在你离开书房之后没多久。
“她为什么要让你送早餐?”你追问。
“因为,因为大人她一直不喜欢在楼下用餐,她觉得,楼下很吵闹,会影响她的工作……”
你瞥了两位少爷一眼。
“然后?”
“然后……她就摆摆手,让我离开了。”
“ 她去了哪里?”
“大人她回到了书房里。”
你有些意外。
所以对你说要去放松的法以安又折返回书房,是为了什么?
你询问过银树,书房共有三把钥匙,银爵手里有一把,银树拿着备用钥匙,而银爵将最后一把钥匙交给了她信任的法以安。
你必须再去一趟书房。
……
“今天早上,我准时推着车,来到大人房间门口……可是我怎么敲门也没人应,我害怕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立即去找管家大人,管家大人拿着备用钥匙开了门……可是房间里什么也没有!我吓坏了!”紫萝絮絮地说着。
“房间里空空荡荡,什么物件也没有,床上也没有睡过的痕迹,”银树补充道,“我意识到事情很严重,于是组织人到处寻找,目前为止,一无所获。”
“空空荡荡……”你喃喃道。
这件事情十分蹊跷。
你完全想不通为什么幕后之人要把法以安的房间里的所有痕迹都抹去,这有什么必要?
明明只要拿走文件就够了。
“六羽花,法以安她会随身携带重要文件吗?”你换了一个人问。
“当然,大人,”六羽花说,“像这样重要且珍贵的文件,必须由律师本人亲自保管。”
“但现在都不见了,”你皱眉,“你去过她的房间了吗?可能藏在某个隐秘的地方吗?”
“管家先生一早就叫我过去了,我找了一圈,一无所获。整个房间像是被清洗过一般,连一根头发丝都找不到。”六羽花捂着额头,向你解释。
你决定等会亲自看看这个房间。
总之,第一个发现异常的是紫萝,而打开门的是银树,六羽花进房间检查过。
“所以,文件不见了,律师失踪了,我还能照常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