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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b “而我很喜欢折磨疯子”(二)(1 / 2)

你向来觉得哭哭啼啼的男人很糟糕,很令你厌烦,因为这是一种弱者特有的无赖态度,当他们哭闹的时候,也意味着你不能够再按照原计划对他们做些什么了。但有些矛盾的是,你同时也认为眼泪对于男人来说,是一样可以增色不少的装饰品。

在你朝“梦游者”尽情发泄的时候,他的仆人们都哭了,说不清是害怕还是后悔。你注意到其中一个,个头矮一些的,并没有大声地哭嚎,只是在无声地落泪,透明的眼泪挂在他纤长的下眼睫处,轻微地摇曳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坠地。

就是这一瞬间,你开始觉得他变得诱人起来。

而现在,你低着头,亲昵地蹭着他柔软的双唇,一开始他的嘴唇还是冰凉的,现在已经变得滚烫。你感觉你在亲吻的是一壶荡漾的热水。

男孩在你的怀中发出脆弱而颤抖的□□声,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动物。

但明明他并不痛苦。

……

你探出手指,拨开男孩的碎发,让他的脸孔完全地显露在你的面前。他的脸上还有婴儿肥,眼瞳过于圆润,嘴唇也没有棱角,但意外地非常好亲,就像贴近了一大团棉花糖。

他的眼睛里含着一层透明的泪水,就像一层薄薄的膜,将你们不动神色地隔开。你的手指抚过他的眼尾,很快,眼泪悉数落下,你就像淌过了一条河。

现在你终于觉得满意了。

你中止了这个吻。

满面通红的男孩跌跌撞撞地后退,撞到了冰冷的椅背,他顺势坐下了。他用他的手掌捂住他艳红的唇瓣,好像这样也能隐去他同样震荡的内心一样。而此刻的他已经忘记了,他正坐在属于你的椅子上,而他的主人“梦游者”仍瘫软在地上,无法动弹。

你看向“梦游者”。

说起来,你现在都不知道他真正的名字,不过也不重要。此刻的他,正因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而扭曲,他那纠成一团的面孔,如今像是无数狂乱的线条的集合,再看不出过去的一点影子。而他裸露出的皮肤不复苍白,而染上了一层绝望的赤色,汗水持续不断地从他的额头和发间流淌而出。

你抄起桌上的银勺,弯下腰,用那冰凉的手柄部分挑开了他轻微抽搐着的眼皮。

之前所见的灰色眼睛已经变为正常的颜色,那消失的瞳孔也回来了。

此刻的“梦游者”就像一个软弱的小男孩一样,一边蜷缩着他的身子发出破碎的声音,一边又无意识地靠近你的身体。

你把脏了的勺子扔到他的身上,他又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呜咽声。

“去找个会包扎的人来,别让他就这么死了。”你对你的管家说。

“如果大人信任卑职的话,”银树说,“卑职可以为侦探大人包扎。”

“你还会这个?”你饶有兴致地问道。

“大人,卑职是一名管家,为主人分忧是管家的职责。”他仅仅是这样回答着你。

你轻轻挥了挥手,又吩咐道:“给这位侦探和他的仆人们安排个宽敞的房间,看样子他们要在这里住上一阵子了。”

……

你刚走出大厅,即将要踏上楼梯之时,一个身影猛地撞进了你的怀里。

你本能地用力地推开了他,接着才发现,跌坐在台阶上的人是二少爷堇。

“我害怕……”他颤抖地对你说,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害怕什么?”

你瞥了他一眼,转身继续往楼上走着,他狼狈地爬起来,提着衣服匆匆地追赶着你。

“他的那双眼睛……他是死人对不对!你为什么要让死人进来!”

你没有搭理他,只是继续走着。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样!母亲在的时候也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堇的声音透露着一种濒临绝望的狰狞,你明白,这个人已经差不多快要崩溃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哭了出来。

“我见过那双眼睛,我见过……”他抽抽噎噎地说,“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想要复活死者?这里到底是人间还是地府?我们到底是活人还是尸体?我受够了,我受受够了,我要离开这里……”

你停住了脚步。

“你说什么?”你轻声地重复着他的话,“复活死者?这是什么意思?”

堇不会给你任何明确的答案了,因为他沉浸在巨大的惊恐和悲伤当中,他的心灵像一枝放了重物的花枝,很快就被折弯了。他一直在哭泣,伴随着间歇性的神经质的尖叫,哪怕是不耐烦的你,也察觉出他的反常。

“堇,堇,是我。”

你唤着他的名字,握紧他的双肩,试图让他能够冷静下来。但是事与愿违,他好像变得越发脆弱,他甚至开始用自己的牙齿撕咬自己的手臂,好像一头发疯的小兽。

“堇,”你拍了拍他湿漉漉的脸,“看着我,看着我。”

他整个人都像被海浪淹没了。他的身子拼命地打着颤,他的每一丝每一缕头发都在颤抖着,他的眼睛里逐渐爆出密密麻麻的红色的血丝,好像那对眼珠下一秒就会从他的眼眶里蹦出来。

他抬头了,可他的视线怎么也聚不到你的脸上。这一刻,堇突然地变成了一个盲人。

“该死!”你咒骂道。

堇究竟是在以前见过“梦游者”,还是见过和“梦游者”类似的人?当时发生了什么?他又为什么这样惊恐?堇说先银爵想复活死者,那她想要复活的是谁?

诸多疑问接踵而来,而你压根没有时间思考了。

你不能够眼睁睁地看着知道旧情的堇就此疯掉。

你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抬手打昏了堇。堇合上了眼睛,软绵绵的身体朝下坠落着,你伸手,适时地接住了他。他在你的臂弯里睡得沉稳而安静。

你凝视着他结满泪珠的眼睫。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堇?你又在害怕什么?”

这是旁人所说的命运吗?多讽刺啊,第一天的堇在你的床上嗲态百出地勾引着你,希望得到你的垂青,而此刻,他已经快变成了一个没有理智的疯子。好像有一股超脱于你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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