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凝!”安珣一声惊呼,猛地从病床上惊醒。
在床边打盹儿的沈玉凝瞬间打了个激灵:“安珣你醒啦?”
安珣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活蹦乱跳的沈玉凝,猛地抬起胳膊将她抱在怀里。
“你,你没事吧……?”
沈玉凝一脸懵逼地被他搂住,又怎么也挣脱不开:“我,我当然没事了啊,多亏你救了我……”
他救了她?安珣一时愣住,沈玉凝接着解释道:“你不记得了吗?咱们办婚礼的时候,你看见有个枪口对着我,然后你替我挡了一枪,差点打中心脏,真是吓死我了……”
安珣低头看了看怀中人,直到他感觉到温热的气息一阵一阵扑到他胸口上,他才放下心来,慢慢松开了手。
沈玉凝松了口气:“你昏迷了三天啊,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不过大夫说了你没什么大碍……”
等等,三天?
可他真的感觉自己过了一辈子那么长。
难道这一切,真的只是梦吗?
倒也还好只是梦。
“我们之前,是不是还一起破过两个案子?”
“是啊,一个江引舟的案子,一个季蕊檀中毒案,怎么了?”
“没什么……”安珣确认过后,依然没有缓过神来。
“安珣你没事吧?我这就去叫大夫!”沈玉凝看他精神恍惚,以为他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安珣缓过神来,“你,你别走……”
沈玉凝愣了一下,寻思着这安大警探到底是心脏中枪了还是脑袋中枪了,怎么忽然这么粘人起来。
想着他好歹也是为了救自己受伤的,拒绝他的要求沈玉凝实在于心不忍,便又坐回到床上。正好王翊谨进来,见安珣醒了,欣喜万分,立刻跑出去喊医生。
医生很快就进来为安珣检查,并且被惊得连连感叹:
“这伤势恢复的也太快了,虽然安先生看起来弱不禁风,但身体素质真强啊……”
安珣:(我好歹是个警探……)
王翊谨:(在一边偷笑)
沈玉凝:(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大夫走后,王翊谨陪他们聊了一会儿,又接到探长的一个电话,叫他赶快回巡捕房,屋内便又剩下了安珣和沈玉凝二人。
安珣看着沈玉凝,只觉眼中一阵氤氲,他偷偷擦掉,却又来一阵朦胧。
他絮絮叨叨地和沈玉凝说了很多话,像是生怕以后没机会说了一样。沈玉凝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他也不恼,只是自顾自地说下去,直到旁边的人再也没有回应。
安珣昏迷了三天,沈玉凝就守了他三天,每天只是在探长和王翊谨他们来的时候小憩一会儿,如今安珣没事了,她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此刻趴在床边睡得正香甜。
安珣费了好大劲儿才克制住他想把沈玉凝抱上床与自己同床共枕的欲望,端详着她的睡颜,又心疼又心安。
他缓缓低下头,蜻蜓点水般地触到了沈玉凝的唇角,然而他没有注意到,在黄昏的余晕漾漾中,沈玉凝的睫毛轻轻一颤。
安珣回过头,瞥了一眼桌上的日历,10月28日。
时间与自己记忆中的完全不符,但他这时不想在乎了。
只要她还在就好。
第二天一早,安珣醒来的时候,沈玉凝已不见了踪影,他条件反射地心脏一沉,正要起身去找,沈玉凝却忽然推门而入。
“哎安珣,正好你醒了就跟你说一声,魏籍被捕了,我现在马上过去。”
“等等!”安珣下意识地拦住她,“能、能不去吗……”
“你……怎么了?”沈玉凝在安珣眼中看出了他从未有过的惊慌,甚至是带着乞求。
“我……没什么。”安珣一时间也编不出什么理由,他总不能说,我做梦梦到你死了,怕你有危险吧。
“罢了,只是问话,让他们去吧。”沈玉凝虽然莫名其妙,但还是答应了安珣。
由于魏籍身份特殊,他的审讯由何永深亲自进行。令何永深意想不到的是,魏籍竟然爽快地承认了自己谋杀亲生女儿,并且有板有眼地把杀人经过、细节都说了出来。
“你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怎么在这事上这么糊涂呢?”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魏籍看了看窗外,“我的慈善事业,绝不能因为这个不争气的女儿而留下污点。”
“你可知道,一旦你在这上面签字画押,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谋杀亲生女儿,死刑也是有可能的。”何永深还是不太相信魏籍会干出这种事。
“落子无悔。”
晚风将月光揉碎洒进窗户里,安珣起身披了件衣服,给沈玉凝掖了掖被子,走了出去。
夜风的凉一阵一阵打在他身上,让他愈发清醒。婚礼那日没说完的誓言一遍遍冲击着他的记忆,他闭上眼试图不去想,可过了一瞬,与沈玉凝生死诀别的画面又似在眼前。
其实以安珣的能力,就算让沈玉凝从巡捕房辞职,每日待在家里吃喝玩乐,他都能保她一生平安富足。可他知道,这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是国泰民安,是花好月圆。
沈玉凝回巡捕房看了魏籍的审讯记录后,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却也发现不了什么问题。回家拿东西的路上,她又看见了冯小云。
“姐姐好久没来啦。”冯小云远远迎上去。
“姐姐这几天比较忙。”沈玉凝笑着解释道,“来五块玉茶酥吧。”
冯小云跑去给她打包,递给她的时候,顺口提了一句:
“姐姐身上好香啊。”
身上好香。
这四个字让沈玉凝猛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谭馥儿时,那只白色波斯猫往她身上扑的场景。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魏籍便是知道了谭馥儿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想替她顶罪。
想到此处,沈玉凝赶紧告别冯小云,打车去了医院。
安珣被她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那天谭馥儿被猫扑的场景,他一惊:
“通知探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