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楚白的正经工作比较单调,但是不收钱的副业却是办得风生水起。原因在于她有一群上至40下至12岁的朋友,外加24小时从不离身且由于工作性质24小时保持开机的手机。
当然了,更大的优势是绝不会打扰他人的独居生活以及几段有助成长的工作经历。
周五晚上11点20分,开心消消乐的欢快音乐突然终止,随即手机震动起来。李楚白深呼吸一口气,才按下了接听键。
对面高跟鞋踩楼梯伴随着大喘气声“楚白,我给你说,真的没有见过这种人,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没错,他就是有病,郑卓越不是好人,你先喘口气,然后告诉我他今天又咋折磨你了?”李楚白知道张月今天这通电话的主角就是她那位磨合了两个周还是各种理不顺的新上司郑卓越。这是张月这段时间崩溃的高频导火线。
张月一般会以“真的没见过这种人!”为开头来表达对方的奇葩理念,以“算了,我还是弄吧。”作为结尾表达自己(怂)对工作的认真负责。
“他那文件转发过来日期都没改,时间都过了两天了,自己搞忘了现在告诉我明天一早就要,我这刚爬完6楼,连家门都没进,这不是让我赶回去加班吗”
“他给你发的消息还是打的电话?……”
张月是李楚白的“大客户”之一,两人是高中同学,又一起上同一所大学,工作后还一起待过一段时间,几乎分享对方所有的人生故事。
和李楚白的自由散漫不一样,她是个对待事业极度认真的人,换个简单说法就是一个工作狂。
打从毕业后,就一直待在这家公司。从一个小员工做到现在的小主管,每天早出晚归,一周休一天,在家也工作的那种。热爱工作超过热爱生活。日常就是一句话为愤怒与压下愤怒的分界线:“再是这样子,大不了我就不干了,离了这还能活不下去了?有的是公司挖我”
“……”
“喂,你还听着吗?”
李楚白立刻接上:“听着呢,在这样下去,确实也没有干的必要了。”
“哼”对面停顿了一秒又接着说:“算了,我还是弄吧。还要吃饭啊,我在这待了那么多年,什么都摸熟了,辞职也很舍不得啊,公司待遇也还可以,这两月也正好冲业绩,再说了,我要是走了,剩下部门里这几个小的可怎么活,还不得解散了”
如果别人对李楚白说这个话,她必定立马嘲讽回去“呵,好大一张脸啊”但是张月说这个话她是信的。
在她因为情怀在一个刚成立的小公司累死累活穷得吃不起饭的时候,张月拉了她一把,就在那个月张月的顶头上司离职了。
她看着张月几乎一个人撑起一个部门,公司领导让她临时顶上,明里暗里告诉她只要业绩上得去,新的主管就是你。有人开始叫她“月月姐”。
她一个人做三个人的事,再带两个新来的,等着一个请病假的,干了两个月,结果从别处调来了一个新主管,新主管带了水果、零食,对大家说着辛苦了,她们又叫她“月月”。
那天晚上,是她这个月第一次准时下班,她俩整天一家公司待着还是第一次约到外面吃饭,锅里翻滚着李楚白爱吃的肉,张月的白菜,一次性杯子里倒着不要钱的苦丁茶。两人说着高中,大学的趣事,听旁边的小情侣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