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下来,沈听月提前结了账,陆友谦喝得脸颊通红,拥着许翘,“下回来我的酒吧,让你们喝尽兴!”
沈听月诧异,“你开了酒吧?”
陆友谦:“对啊,就在鹿角巷那边,有时间过来玩。”
鹿角巷?不是上次她接林桉那个地方吗?
她隐约有一个猜想,“你们酒吧叫什么名字?”
“欢迎光临。”
沈听月:“啊…我上次去过,差点没找到。”
许翘露出丝羞涩解释道:“那个地方是我和有钱初次见面的地方,所以定在那。”
沈听月吃了波狗粮,轻笑,“很浪漫,店名也挺有意思。”
陆友谦靠在老婆肩膀像小狗似的蹭了蹭,转眼瞥见一抹熟悉身影,嗤笑声,“店名啊。”
抬了抬下颌,“他起的。”
沈听月回头,撞见墨深似海眼眸,只一秒,他的视线冷淡移开。
“听月。”
沐子昂的车到了,她转身道别,她走下台阶,余光中高跟鞋和黑皮鞋交错,谁也没停留。
陆友谦看着眼前的好友,没好气说:“你来干嘛?”
人都走远了。
周城倦懒掀开眼皮,垂眸凝他,“视察工作。”
陆友谦差点忘了,这商场有周城一半股份,“得嘞,周总来的真巧。”
许翘见他俩有话说,先上车等陆友谦。
陆友谦站在一旁看他熟练点烟,蓝灰色短发亮眼,薄雾中眼底那颗黑痣添上丝颓。
“沈听月下个月出国。”
话一出,男人指尖的烟迟迟没动,周身都迸发寒光,本波澜不惊的眼眸惊起波涛,泛起黑色漩涡。
他哑声,“知道了。”
她一直都是这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管他的死活。
陆友谦停在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渡步离开,总要逼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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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月窝在阳台,叹了口气,吵架声又一次传来,她无语凝望天边。
这段时间隔壁夫妇闹了矛盾,平日温和荡然无存,锅碗瓢盆哐哐作响,声音更是飙出高八度。
“好啊你,这就受不了了是吧!我现在才刚怀孕几个月就跑去见初恋了?”
“要说多少遍,碰巧!碰巧遇到的,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天天和我吵有意思吗!”
“你当初和我在一起可不是这么说的,日子过腻了是不是!”
“是人都会变,反倒是你一点贤惠样都没,邋里邋遢不知道收拾好家里。”
“你他娘的,老娘一个孕妇你好意思让我顶着个大肚子做家务?你是不是男人!你要是不想过就离婚!”
“离就离!”
“你…我当初就是瞎了眼看上你这么个东西……!”
“你以为你多好,之前化了妆还能看看,现在虎背熊腰,卖菜的阿姨都比你好看!”
“……”
随即又是一阵摔东西声音,沈听月听这状况估计要再吵一小时,撑着伞出门。
淅沥细雨砸在透明伞面好似放了场小型烟花会,她拦了辆车去“和平”饭店,晚饭没吃多少,这会多少有点饿。
之前来接林桉没仔细看,饭店里吃饭的地方都在楼上,一楼大厅装饰简单大气,暖光灯多了些氛围。
她打包了份鱼,再出来雨滴猝然变大,门口有卖地瓜的老奶奶,她走过去,“奶奶,多少钱一份啊?”
老奶奶笑容和蔼,背脊佝偻着,肩膀处有些湿润,“姑娘,三块钱一个,便宜又好吃,要不要来一个?”
“帮我都包起来吧。”
“哎,好好好,姑娘是买给家人吃吧。”
“…嗯。”
摊上还有十几个,老奶奶熟练打包好,没有二维码,好在沈听月带了现金。
“姑娘慢走。”
“奶奶您也慢点。”
老奶奶收拾好摊位,套上雨衣消失在黑夜。
沈听月手掌握着找来的零钱,塞进口袋时有个硬币从指缝滑落,咕噜滚到男士皮鞋停下。
雨滴溅在花面。
她顺着往上看,他撑着黑伞,最简单黑t多了丝少年感,低头讲着电话。
沈听月还在犹豫要不要捡,周城的目光看过来,似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
她耳尖一热,走上几步,“你好,可以让一下吗?”
“路你家开的?”
男人声线低哑冰冷,带着不好惹的挑衅。
沈听月低头,“我的硬币在你脚边。”
似不太习惯他的冷淡,冒出逃离想法,“你想要的话送你了。”
刚移开脚步,手腕被箍力量拴住,让她退不开半分。
男人声音咬牙蹦出,嗓音哑得不成样子带了丝怒火。
“七年换一个硬币,是不是太狠了点。”
沈听月抬眼,被他眸中冰冷刺痛,周城见她茫然,松开她,“还想装不认识?”
她启唇,沉默几秒,一本正经望着他,眼神转变成无辜,俩颗玻璃珠明亮清澈
“先生,你是?”
“……”
周城气笑了,“你未婚夫。”
沈听月脸颊微红,“周城,你要不要脸!”
他轻挑眉,“不装了?”
“这也不能怪我,我还以为你整容了。”
沈听月一本正经回复。
周城嗤笑声,俯身逼近她,“老子的脸货真价实,不信,你摸摸?”
她看着眼前不断放大的俊脸,只觉得周城疯了,哪有人久别重逢就上手的?她是那种不正经的人吗!
车里的吴凉瞪大双眼,打开车门脚步虚浮斜靠在车上,“卧.槽”
他使劲揉搓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他瞎了?他城哥不是不近女色吗?怎么和一个女人靠的那么近?
看人家那羞愤样,周城欺负姑娘?他哪来的恶趣味,不对,他竟然会主动靠近异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