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妞担心的不行,叫上刘家几个兄弟就走,二丫正好在家里,刚从家里猪圈出来,听说他们要去喜狗子那里,想起喜狗子说要送她两条狗呢,便也跟了上去。
这一跟还真跟对了,刘家几个兄弟几下子就把三队的几个人给制服了,二丫上前检查刘满囤的伤。
“哎呦,哎呦,二丫,你轻点,轻点,你二大爷这是手,不是猪蹄。”
那一棒子可是没收力,这手是折了,二丫虽然跟吴白青和吴川乌学过一段时间,可这么严重的伤,还真没上手过,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先给简单处理一下。
二丫用硬木板先把刘满囤的手臂固定,以免二次伤害,一会儿还得去郑家镇的卫生站。
刘满囤疼的满头大汗,喊的嗓子都哑了,还一个劲儿的提醒二丫,“二丫,喜狗子还在里头,进气多出气少的,我看是要完啊,这群丧良心的,喜狗子要被他们害死了。”说着说着,还流起了泪来,搞的好像喜狗子已经咽气了一样。
二丫可顾不上刘满囤的哭嚎,先进屋去看喜狗子的情况了。
那屋里本是喜狗子养狗用的,收拾的再勤快也是一股子味,整个房间的空间里飘散着狗毛,喜狗子就被放到了之前狗趴着的垫子上,连条褥子都没给垫。
喜狗子腿上的伤口被刘满囤一顿操作暴露在空气里,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落了好几根狗毛。
二丫无法只得叫了哥哥们先把人抬到院子里,就这个环境,好人都得闷出毛病。
二丫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只能先用喜狗子的盆和毛巾给他清理一下伤口周围的皮肤,等刘建信回六队叫人,把她的小药箱拿来再处理伤口。
刘满囤的小儿子刘建亮在治住三队的那些人之后,也被二丫打发到镇上报公安去了。
这几个小子还想回去找刘建国来处理,六队和三队关系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遇事也都是这么处理的,可每次都是六队吃亏,因着闹大了江庆有每次都拉偏架。
这次情况不一样,伤了人,还差点出人命,喜狗子到底怎么样还不知道,虽然喜狗子是三队的人,可他也不能就这么被磋磨死了,死的无声无息的,是一定要公了的,不能让江庆有再给糊弄过去。
现在六队和三通村关系已经将至冰点,那层遮羞布也没有再保留的必要了,所以在二丫的坚持下,刘建亮一路狂奔去了镇派出所。
刘建信速度还是很快的,没一会儿的时间就带来好些人,手上提着二丫的药箱子。
二丫先给刘满囤吃了个止疼药,然后就去处理喜狗子的伤了。
喜狗子是下大雨那天受的伤,到现在已经有三天了,能坚持这么久已经不容易,高烧都不知烧了多久,二丫只能说是尽力处理一下,再去镇里让吴川乌下手治了。
给喜狗子喂了退烧药,又清理了腿上的外伤,二丫小心的让人把喜狗子放到了门板上,喜狗子腿骨折没有刘满囤胳膊严重,他那腿应该是被压断的,骨头没有错位,会发高烧应该是淋雨时间过长,和几处流血的伤口感染所致,退烧之后人要是神志清醒,问题应该不大,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一切做好之后,三队的人也发现了这边的不对劲,是那几个人家中的孩子馋肉了,想过来看看他们有没有把狗拿下,便找了来,没想到看到的却是一个个被捆了起来,嘴都被堵了起来。
那小子也有点心眼子,没出声退了回去,飞快的跑着报信儿去了。
这不二丫几个人张罗着把喜狗子和刘满囤往镇卫生站送呢,就被围了起来。
胡林树带着人把六队这些个人围了个结实。
“六队的小崽子们,你要走,成,放下喜狗子,他是我们三队的人,和你们没关系,要不今个谁都别想走。”
胡林树这段时间愁的要命,江庆有因为正月里常丽娜那事,嫌他处理的不好,在春耕的时候下任务下了狠手,甚至直白的和他说,要是这个队长干不了,那就换个人干,他为了完成任务,拼了命的压着三队的队员们干活。
三队队员累的狠了,要不那几个人也不会为了几口肉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到这来,等喜狗子去了,那几条狗还不知道落到谁手里呢,他们就想着下手为强,等肉进了肚子,谁想说什么又有什么用,他们又不能把肉吐出来,可却碰上了刘满囤这个搅屎棍,坏了他们的好事。
胡林树看着被捆着的那几个,要不是里面有两个是他侄子,他是真不想管,地里那么多活,他多盯两眼,说不得就多出来二斤粮来,可现在不管不成了。
胡林树看着对面那些人,都没当回事,就刘满囤夫妻两个年纪大的,剩下都是些小年轻,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刘满囤是个老混混,还伤了条胳膊,郭大妞一个女人能干什么,今天必须把喜狗子留下,真捅出去,他们三队是一点脸都没有了。
刘满囤虽然吃了止疼药,可胳膊还是疼的很,他从来没吃过这样的亏,根本承受不住,郭大妞的注意力都被刘满囤的疼叫声吸引了过去,哪有心思去搭理胡林树,只想着赶紧把人送卫生站去。
“胡队长,狗子叔和我二叔都是伤者,咱们有事回来再说,你先让开,我们把人送到卫生站去,时间久了,出了人命,咱们谁都担待不起。”
刘建中是他们中间能说得上话的人。
胡林树就是想拖死喜狗子,人死了,谁知道他们三队是怎么对喜狗子的,到时候挖个坑一埋,事也就了了,至于眼前这些个人,非亲非故的,还真能为喜狗子和他们往死里磕不成。
胡林树一动不动,就是让刘建中他们把三队的人放了,再把喜狗子留下,他们才放人走。
二丫摸着喜狗子的脉,心焦的不行。
“建中哥,狗子叔要不行了,退烧药顶不住,又烧了上来,再不去镇里就真的耽误了。”
刘建中也看出来,这胡林树没憋什么好屁,三队这些个王八犊子是铁了心的要把喜狗子留下了。
刘建中咬咬牙,沉声道:“兄弟们抄家伙,柱子,二牛你们抬稳门板,二婶你扶好二叔,一会儿我们冲出口子来,你们就往镇里跑。”
二丫把自己的药箱放到角落里,也从柴垛里抽出条手腕粗手臂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