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一边收拾着要给猪驱绦虫从队员家里收上来的南瓜子,一边寻思着什么时候去珲市一趟,家里的女人们从春天开始就收拾了不少草药,过了夏有些草药容易生虫,再就是二丫想去珲市看看,哪种草药价格好些,秋天草药多,自然要多采些,多些收入。
第二天,二丫带着介绍信和刘建信、刘大丫,买了火车票去了珲市。
这还是二丫第一次去珲市,没去安市之前,二丫连出队的机会都少,也是不敢出去,没见过世面的人,对外面的世界总是有总恐惧的心理。
三通村站到珲市站得二十五分钟,通过三个山洞,这火车轨道和山洞是建国前外敌侵略的时候建的。
七点半的时候,三人一人提着一个麻袋下了火车,珲市的火车站也是那个时候建成的,外观很有些异国风情,相当漂亮,当然里面的设备就都很简单了。
火车站就在珲市市中心,去哪里都方便。
刘建信经常跟着刘建军来珲市送过不少次菜,基本上要去的几个地方都知道,三人先去了收购站。
果然是入了秋,能收的东西多了起来,来卖山货的人也多了起来,卖鸡蛋的也有,可比以往少了不少,现在温度还很高,鸡没那么乐意下蛋了,鸡屁股银行也没那么好用了。
排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三人,好在三人带的东西虽然多,可每样都分装的很好,收拾的也干净,需要炮制的药材,手法也很是老道,质量都不错,收药材的收购员很是满意。
“你们这些药材弄的不错,炮制的也好,虽然都是些常见的,可能评的等级也高,过来个人跟我填条子,一会儿拿着到后头拿钱就行。”
收药的收购员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刚才排队的时候听人说,这女人家里以前是开药房的,有祖传的手艺,建国之后,药房归了国有,她就到了收购站来工作,管中草药这一块,平时脾气可不好,经常把人怼的说不出话来,只有遇上收拾好的药材,才能露个笑来。
“大姐,咱们是郑家镇的,炮制药材的手艺是跟吴医生学的,这不攒了好几个月才来,就是想问问咱们这收各种药材是个什么价格,你知道,乡下地方想挣点钱太难,想请你指点指点。”二丫趁着人家低头写字工夫拉关系。
吴川乌的名头还是很好用的,收购员孔云杰一听果然态度又好上了不少。
医药不分家,孔家的药房是家传的,祖上和很多有名大夫、医生有来往,吴姓的医生,在建国前就很有名,在吴白前和吴白及来郑家镇的时候,孔云杰的爹就觉着这俩人是那个吴家的人,果然没过多久,就传来郑家镇来了两个医术高明的医生,吴川乌来了之后,更是名声远扬,孔家对郑家镇能出这么个名医也很是高兴,一直想结识一下。
“你是吴医生的徒弟,那可别外道,咱们医药不分家,就这么点小事,来这个你拿着,去那边桌子边上抄上一份,回去采药的时候挑贵的来。”
孔云杰快步走到柜台里面,拿出本小册子,放到二丫手里就去忙着收下一个人的药材了。
“哎呀,你这药怎么收拾的,你看看,好东西都让你给糟蹋了,你看看这里面还有草,上次不就和你说了,要是不会弄就送新鲜的过来,好东西到了你们手里也白瞎了。”
孔云杰的脾气果然不好,可也只对那些不好好对待药材的人。
二丫拿着册子走到边上,让大丫和刘建信俩人帮着一起抄。
春天的识字班很是有用,虽然俩人字写的不好看,速度也不快,可却没有一个错的。
不过刘建信的字要比大丫写的好的多。
“哥,你字写的真不错,私下里用了不少功吧。”二丫忍不住夸了句。
刘建信不好意思的笑笑,“没,都是老师教的好。”
大丫、二丫也没当回事,以为他说的是白玉书教的好,便也集中注意力去抄册子去了。
所有的东西都是按照固定价格收购的,按照不同的等级不同的价钱,等级不同还是相差很多的,三个人抄草药这块还是很快的,二十多分钟就抄的差不多了。
将近十点了,来卖药材的也差不多没人了,现在人出门办事都是赶早不赶晚的,家里那么多活,回去早了多少能干点,或是还得到其他地方买东西办事,尽可能的在午饭之前回去,要不就得啃干饼子,在外面花钱买着吃那是坚决不可能的,乡下人绝不干那么败家的事。
二丫看着孔云杰闲了下来,拿着册子过来感谢。
“谢什么谢,顺手的事,我老早就听说吴医生的大名,咱们这里好些人都去找两位小吴医生看过病,就是吴老医生一般不怎么出诊。”
孔云杰对吴川乌很是崇敬。
“孔大姐误会了,我不是吴老医生的徒弟,我哥哥的岳母出身吴家,同吴老医生十分亲近,我在他们家住过二年,有幸跟着学了些皮毛,吴老医生到了咱们这才能跟着继续学习。”
二丫虽然想扯吴川乌的大旗出来,可弟子这名头是不敢担的,就她那点医术,可别坏了吴家的名声。
孔云杰了解之后,反而更热情了几分。
“那你们这是亲戚啊,什么姐不姐的,我这年纪,你叫我一声孔姨就行。
我们家一直都是摆弄药材的,家里老爷子一直久仰吴家的大名,可吴家人一般不到咱们这北面来,这不,好不容易来了几位,就想结交一番,丫头能不能给介绍介绍。”
二丫也不能直接答应,自从吴川乌的名声传扬出去之后,想找他看病的人是越来越多,刚开始吴川乌还见,可后来不管是什么病,都上门去找,老爷子就不乐意了,明明不是什么严重的病,卫生站完全可以处理,可他们非得要吴川乌上手瞧上一瞧,好像他瞧一眼,那病就能好的快些似的,闹出不少的事,把吴川乌给弄烦了,便给立了个规矩,只要不是通过卫生站去的病人,他一个也不见,就是找上门了,也不见。
这不,孔家的长辈就没有贸然上门拜访,想找个人做个中间介绍人,也能显得郑重些。
“这个我不好一口应下来,得回去问问吴爷爷。”二丫转身把刘建信拉过来,继续说道:“孔姨,这是我哥,他隔几天会坐火车来珲市送菜,吴爷爷应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