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听到袁氶刚这么说,我心中有点惊骇。 赢回东西,我还能理解,可说起杀人,我还是真的有点不敢。 袁氶刚继续说:“行了,以后你就懂了。” 我心中忐忑,在回小巷子新村的路上,我们一直在消化袁氶刚跟我说的话。 到了弓一刨的住处,我们就把他扶到了床上休息,弓泽狐也是赶紧弄了点热水过来给弓一刨喝。 我们一行人没人说话,所有人都沉默着。 过了一会儿,还是弓一刨先开口说:“行了,小家伙们,我知道你们心里有很多的问题,现在你们可以问了,老头子我反正命不久矣,你们想知道什么,就由我来说吧。” 张承志说:“你还是留几口气多活几分钟吧,他们想知道什么,我和老袁解答。” 我们几个晚辈相互看了一眼,弓泽狐并不关心地宫的事儿,他现在一心都在自己的师父身上。 袁木孚和李成二没有直接问,而是跟我使了几个眼神,意思是让我来问。 所以我就慢慢地问道:“地宫里面到底有什么?” 袁氶刚很淡定地回答了一句:“祸根。” 我问什么是祸根。 袁氶刚说:“祸根有很多种,有的能惑人成魔,有的能使人成尸,还有的能散播某种可怕的疾病,总之祸根,就是祸之起源,是本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东西。” “我们在地宫收拾的东西,就是魔之祸根,小巷子旧村的人全都是心魔缠身的恶人,包括在这里布置下天夭大阵的老道人,最后也是变成了魔。” 听到这里,我就沉默了一会儿,因为老道人和仪桦的故事对我冲击力太大了。 沉默了一会儿,我就问:“袁木孚说这里有个鬼王,你们在地宫就是和鬼王交手吗?” 袁氶刚摇头说:“没有鬼王,是祸根。” 我问祸根什么样子。 袁氶刚想了几秒钟才说:“什么样子的都有,你能想到的恐怖样子,都会有。” 我再问:“这祸根是埋在一个墓地里,这个是谁的墓地?祸根怎么会藏在墓里?” 袁氶刚摇头说:“这个墓是战国时期赵国王室的墓,至于祸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墓室里,我也不太清楚,没办法给出你答案。” “这也是我们以后调查的。” 我“嗯”了一声刚准备开口,袁氶刚就对我说:“最后一个问题,你想好了再问我,我不会无止境地回答你的问题,有些事儿,还是你自己发现的好。” 仔细想了一会儿我才问了一句:“您给徐坤的东西,是什么?” 袁氶刚说:“祸根胎。” 我“啊”了一声说:“什么是祸根胎啊?” 袁氶刚摇头说:“你以后自己查吧,目前你可以从字面上理解,祸根胎,就是祸根的的幼胎。” 看样子,我是无法再问出什么来了,想到这里我就说了一句:“我的问题问完了。” 袁氶刚点了点头,然后去看弓一刨:“你感觉怎样?要不跟我去我那里,我那里有几副强劲的内伤药,治好你不敢说,让你多活个十天半个月的,还是可行的,到时候我们再请个国医圣手来,说不定能保住你的命。” 弓一刨摇了摇头,这个时候,我发现,就在我和袁氶刚对话的这几分钟时间里,他的脸色变得更加的苍白了,眼神里的血丝也是多了起来,他不禁气息变弱,而且样子也变得有点诡怖起来。 不等我询问是怎么回事儿。 弓泽狐就紧张地抓起了自己师父的手,弓一刨对着弓泽狐笑了笑说:“小狐狸,不用担心我。” 说着,他又看向袁氶刚道:“老袁啊,你就别折腾我了,我基本算是祸根入体,就算给我治好了,我下辈子也会在极其痛苦中生活,祸根入体的人,你也见过,那种痛苦比死还难受,我知道咱俩关系不太行,但是你也不能这么害我呀,救我干啥,给我一个痛快的。” 弓一刨笑着,可他的表情却是变得痛苦了起来。 张承志冲过去,在弓一刨的脖子上搭了一下脉说:“不行了,我的正一心法压不住他了,祸根开始在他的经脉里面蔓延了,老袁,你看着办吧。” 袁氶刚刚准备说点啥,弓一刨就说:“让小狐狸来吧。” 弓泽狐疑惑道:“师父,让我做啥?” 弓一刨道:“你记不记得,我教过你的散魂术。” 弓泽狐诧异道:“记得,可那不是对弥留之人用的吗,那些人只有半条命,半口气,若是不及时散了他们的魂,他们就会变成尸,变成魔,或者其他的邪物……” 说着这些,弓泽狐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眼睛瞪的犹如灯泡一样看着自己的师父。 弓一刨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说:“小狐狸,为师已经是弥留之际,祸根入体,已经开始侵蚀我,如果你再不散去我的三魂七魄,那我就会变成了一个妖怪,变成一个滥杀无辜的祸害,那个时候会有其他人杀了我,让我碎尸万段,为师连一具全尸都留不得。” 弓泽狐已经开始哭了起来。 眼泪两行,却唯有杀师一条路可走。 弓泽狐艰难的摇头。 弓一刨皆尽全力保持微笑说:“小狐狸,你知道为什么非要你动手杀我吗?因为为师不想死在别人的手里,这对你来说或许很残忍,可却是为师的一个小小的私心,原谅我。” 弓泽狐大哭摇头。 弓一刨继续说:“小狐狸,你真的想让师父死不瞑目吗?真的想让师父变成祸种,到那阎罗第十殿去受朝生暮死之刑吗?” 弓泽狐继续哭着摇头。 弓一刨忽然提高音量道:“小狐狸,你快动手啊,快动手啊。” 这个时候,弓一刨的手开始变得皮包骨,反而是指甲开始变得又尖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