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父亲的话,我心里有些激动,大天师应该是江湖中最顶尖的水准吧,毕竟羽化这种事儿,我现在还是不太相信的。 不等我说话,父亲又拍拍我的肩膀,然后自己在椅子上闭目休憩了。 见状我也没说话,就回到自己铺在地上的床铺上睡觉去了,睡下之前我就说了一句:“爸,我先睡,一会儿我替你值班。” 父亲闭着眼说了一句:“不用。” 这一觉我睡的很踏实,完全没有因为自己在棺材屋里而在担心什么,而这种安全感是父亲给我的。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次日清晨了,太阳都升起来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去看父亲,结果我往那边看的时候,就发现椅子上的父亲早就不见踪影了,我连忙从床铺上爬起来,房间里找了一圈没有看到人,就推门去外面看。 结果就发现邵怡和东方韵娣正在走廊里聊天,而我父亲的房间门是紧闭着的。 我问邵怡和东方韵娣,有没有看到我父亲。 东方韵娣就说:“师父,他昨晚早早地就回房休息了,现在应该还没起床吧。” 早早回房休息了? 我赶紧问什么时候回去的,东方韵娣想了想说:“大概是在你睡下十五到二十分钟左右吧。” 我:“……” 我刚才的不好意思全没了,转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气愤。 这个时候,我父亲也是推门出来,他看着我气呼呼地站在门口,就对着我说了一句:“醒了!” 我气道:“您晚上真把我一个人扔棺材屋了?你不是说要陪着我的吗?” 父亲点了点头说:“是啊,陪你了,陪了半个多小时呢,再说了,你这不是没事儿么,瞧你那一副受气包的样子,搞的谁欺负了你一样。” 果然,相对于父亲,我还是更喜欢爷爷,如果是爷爷,他肯定不会这样坑我的。 东方韵娣那边掩嘴轻笑说:“大朝奉,你这表情真是绝了,你别动,我给你拍张照。” 我赶紧转过身,直接回棺材屋那边去了。 这个时候父亲对着林中小院的门口忽然大声说了一句:“你家老太爷坚持不住了,我准备动手了,有什么要交代的,过来交代几句吧,不然我怕你们没有机会再见你们的老太爷了。” 听到父亲这么喊,我下意识回头。 这个时候才早起七点多钟,距离中午还早,父亲昨天说的可是中午动手,难不成又提前了。 听到父亲的声音,小院门外帐篷里的秦公和、秦公朔两个人都飞快钻出了帐篷。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然后飞快向我们这边走了过来,他们看来已经老迈,可接下来他们一路小跑的动作,让我不由大吃一惊。 他们脚下的步子很稳,甚至可以用步步生风来形容。 等他们来到小木楼的二楼,两个人竟然没有喘气,换做我一路跑过来,肯定也要小喘一会儿的。 秦公朔最先对着我父亲说了一句:“大天师,您未免也太操之过急了吧,已经过去一天了,再等六天就好了。” 一向话少,看似沉稳的秦公和也是道了一句:“是啊,大天师,再等等吧。” 父亲指了指棺材屋说:“你们自己去感知一下老太爷的气息,看看还剩下多少,现在动手,除掉祸根胎,老太爷尚有一丝可能活下去,若是等六天后,老太爷就死绝了,祸根胎的完全体出世,我虽然也能收拾,但是会麻烦很多。” 秦公和这个时候慢慢地说了一句:“真的要杀掉祸根胎,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父亲看着秦公和问:“怎么,你还想给自己嫁接祸根胎吗?我实话告诉你,你没有那器量,你要是嫁接祸根胎,下场会和当年的秦公余一模一样,魂魄被水蛟龙吃的干干净净。” 秦公和不吭声了。 秦公朔那边还是有些不甘。 我看的出来,秦公和也好,秦公朔也罢,他们并非真的想救秦天枢,他们只是贪恋祸根胎给与秦家的力量。 父亲那边继续说:“好了,你们有什么话要对秦老太爷说的,就去对着棺材说一下吧,等我动手了,老太爷生死便不是我能决定的了,倘若老太爷西游了,你们也别埋怨我。” 秦公和,秦公朔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一起去了棺材屋,然后齐刷刷地跪在了棺材的前面。 两个人各自对着棺材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秦公和先开口说道:“老太爷,公和知道,您为秦家受了多年的苦,可公和也没有办法,秦家除了祭子,再无中段天师,而祭子不在秦家族谱内,也做不了秦家的家主,我们秦家立足天字列九家不易,若是没有了天字列九家这个名头,我们秦家几百年的基业,必将毁于一旦。” 秦公朔接着秦公和的话继续说:“老太爷,您还记得您常念的两句诗吗?‘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您说这就是咱们秦家的宿命,大能修者,可将自己的魂魄养与祭子之身,大能魂魄不等转生,而祭子魂魄受到压制,他们的牺牲都是为了我们秦家,而今天我们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秦家,还请老太爷勿怪。” 说着,秦公朔又在棺材前面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这个时候秦公朔转头,对着木楼下面喊了一句:“抱过来!” 很快我就看到,一个伺候秦公朔、秦公和的年轻人,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孩子上楼来了。 我心中不由一惊,这是要做什么,难道这个孩子要被当作祭子了吗? 父亲那边皱了皱眉头说:“秦天枢老太爷,完全没有达到可以魂承祭子的程度,你们疯了吗?” 秦公朔对着父亲这边道:“这不是您说的算,是我们秦家的内务。” 此时东方韵娣就说了一句:“我师父或许说了不算,但是宗禹是荣吉的大朝奉,他的话,你们总不会不听吧。” 我立刻说了一句:“万万使不得,祭子这种事